是的,如果今日的事刘适真让人算计成了,丢尽皇家的颜面,又是她有错在先,刘彻会赐死于刘适。 一个女儿而已,不知所谓,还敢仗势欺人至此,更敢把手伸到朝堂上,一旦底下的人闹得太过,未必刘彻不能狠下此心。刘适并不算太重要。 霍去病冷声的道出赐死二字,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 刘适的视线看向刘徽,刘徽不会让刘彻赐死她的对不对? “我大汉文帝,在诛吕之后,众臣奉而为王,临行前,杀与吕氏诸子。祖父在世时,为免父皇受制于人,以廷尉杀废太子刘荣。”刘徽把前朝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刘适。是谁给刘适的勇气,让她认为,她可以行事无度? “阿适,父皇在前朝改制,树立大汉律法之典范,以昭国法公正。我亦然。可是,我们拼死想要扞卫的大汉律法的威严公正,你却在我们身后,利用我们给你的底气,一刀一刀的扎在我们的身上,要让我们的坚持成为笑话?亦或者,你想让我亲自送你入廷尉府还是刑部?阿适,你不知父皇难,不知我难?”刘徽望向刘适不断质问,额间的朱砂尤其红艳如泣血一般,昭示刘徽的愤怒。 刘适不由捏紧了手,她怎么会不知道刘徽的难。 “公主。”一道惊呼,刘徽又流鼻血了。 “阿徽。”卫子夫惊得上前,霍去病先一步让刘徽昂起头,以免鼻血滴落。 一旁的韩开赶紧上前,不得不提醒道:“公主,不能再着急上火。” 她说的是刘徽不懂吗?是刘徽乐意着急上火吗? 分明是没有办法! 刘徽拿着霍去病给的帕子捂着鼻子,冲韩开道:“多煮些降火的汤。” 以前她什么时候流过鼻血,看这最近流了两回了。 “殿下分明是心火起,降得了吗?” 韩开拿出银针为刘徽施针,先把鼻血止住再说。 “怎么了?”平阳长公主和卫青来得不巧,正好看到刘徽让人围着,以为出大事了,急步行来。刘徽赶紧道:“没事,流鼻血而已。” 卫青拧眉问:“怎么又流鼻血?” 又的意思,知道的都知道。 “没事,上火了。”刘徽安抚人,自有宫人拿了水上来,刘徽接过帕子且擦拭鼻子上的血,让霍去病接过了。一看刘适起来了,霍去病斥道:“回去跪着。” 刘适是一点都不敢反抗,马上回去跪下。 “姑姑和舅舅怎么也来了?”刘徽且问,不曾错过他们身后的两个表哥。 怕是把人送来让她教训的吧。 “让他们一道听听。”卫青不含糊,刘徽不意外,一看人就明白了。 “姑姑和舅舅坐。”见礼什么的,都这个时候了,不见也罢,刘徽且请人坐下。 平阳长公主和卫青同卫子夫打了招呼,入座吧。 霍去病给刘徽拿了帕子道:“再捂一捂。” 摇摇头,都让韩开扎了针还流血,该找韩开问问她的医术是不是不行了。不行换人。 鼻血止住,刘徽冷眼扫过刘适道:“你自己说说,你到底错在何处?” 要刘适认清自己的错误,刘适不得不道:“二姐,仗势欺人的难道只有我一个吗?我又没有要他们的命。” 哈!看出来了,刘适不认为自己有错。 “去,把太子请来。”刘徽明白他们的想法,也知道他们为何如此肆无忌惮,因为大环境如此,所谓的大环境如此,因而都习惯了,那就是对的。 一个刘适是麻烦,刘据更是。 刘徽原想教一教刘适,敲打敲打各家的人,便算了,听到刘适的一句话,便清楚的知道了,她要是今日不把话说透,后续不知要有多少麻烦。 提起刘据,卫子夫想阻止,又想到在教刘据的事情上,基本上刘彻是让刘徽负责的,如何教刘据,没有卫子夫说话的份,刘徽要如何便如何。 刘据很快被请来了,回来的路上还大致听了事情的经过,知道究竟怎么一回事。 见礼后,刘据扫过刘适一眼,有些地方不太明白。 “坐吧。今日就我们家的事,你只管听,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表哥们也一样。”这表哥们指的是卫青的两个儿子。 两人虽然是表哥,可这表哥和表哥不一样。霍去病能在刘徽那儿是表哥的样儿,他们没有一个敢在刘徽面前摆表哥的架子,还是老实听话。 “你方才说,天下仗势欺人的人不只有你一个,在你看来,仗势欺人是天经地义?所以,大汉律法是错的?”刘徽但问刘适,刘适一顿,小声辩解道:“不敢。” 不敢二字,让刘徽听出不服。 “仗势欺人很痛快吧,不必理会所谓的规矩,因你是大汉的公主,所以不用你开口,只要你一个眼神,就会有人帮你解决你看不顺眼的人。”刘徽岂不知道是那么一个道理,说出来时目不转睛盯紧刘适,何尝不是在等她的反应。 刘适不敢吱声,是那么一个道理不假呢。 可惜,刘徽冷哼一声道:“你不要忘记,你只是大汉的公主,你的权势并非来源于你自己,你还需要借别人的势。你以为就不会有人借势伤你了?阿适,凭你今日所为,我要从严处置,为杀朝堂上的风气,哪怕下令将你打死,你信不信都不会有人说我半句不是?”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刘适脱口而出道:“二姐不会。” 结果刘徽听到此话轻蔑道:“你说的是我不会,而不是我不能。阿适。” 不会和不能是一回事吗?当然不是一回事。 刘适抿住唇。 刘徽的眼神冷得如同十二月的寒冬,再一次让刘适打了一个寒颤。 “无规不成方圆。律法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好看,在保护别人的同时,也同时在保护着你。若人人都目无王法,人人都仗势欺人,小吏拿了小权欺压于人,县令拿再大一点的权,欺压整个县的人。层层欺压。试问那样一个天下,还会有希望吗?大汉若不存,阿适,当你不是大汉公主时,你也会成为别人欺压的对象。”刘徽正告刘适。 刘适扬声道:“大汉才不会有那样的一天。” “若放任你仗势欺人,一定会有这样的一天。父皇为了大汉呕心沥血,不敢松懈,我也一样。我可以许你肆意行事,但从来我都告诫你,仗势欺人,违法乱纪的事你一件都不能做。你该庆幸你罪不至死,否则我也不会容你。今日之错,是你自己上书请父皇责罚,还是我来?”想让刘适记住教训,刘徽不打算只凭嘴上随口一说而已。 相反,她定要给刘适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怎么还要责罚?要怎么罚?”刘适跪了不少时间,想不到刘徽竟然还要罚。 刘徽瞥过刘适一眼,“也可以不罚,如今不罚,总会有人上书参你,彼时要如何罚,由父皇做主,你可以去求父皇宽恕。但,我之前针对世族们违法乱纪之事一律要求从重处置,到你这儿,也会一样。杀一儆百,再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我杀了世家贵族那么多的人,你的罪不至于死,可他们一定会夸大其害。” 刘适瞪大眼睛,她自明了刘徽并非在说笑,而是真的。 “我,我上书请罚。那如何罚?”刘适不敢不听,听刘徽的话,受了罚刘徽会依然管她,可是,如果等别人上书参她时,罚是照旧的,朝臣要打刘彻和刘徽的脸,要求必会从严处置,不见得比刘徽罚得轻,且以后刘徽会不管她的! 刘适懂得取舍。 “夺公主封号,收回食邑,以正法典。”刘徽将惩罚道来,谁人不惊,罪不至于此,刘徽罚得如此狠! 可是,刘适不服的道:“我以后就不是公主了?” “生为帝女,蒙父皇恩宠,你生来被封为公主,不思为民谋福,为父皇分忧,却仗势欺人,更把手伸到前朝,自荐的书你也敢动,以乱国本,你不应该尝尝不是公主的滋味?”刘徽是不出手则矣,一出手,蛇打七寸,够狠够果断。 “我,我……”刘适不愿意的啊,可她不敢说出不愿意的话。 在刘徽那儿,她决定的事,绝无更改的余地。 “上不上书?”刘徽无视刘适有多少的不甘愿,抓住重点追问。 刘适不想上,她不能不上,只有道:“上。” “取纸笔来。”刘徽下令,当下有人将一应物件配上,送到刘适面前,就要刘适写。 “我能不能坐着写?”刘适小声的想为自己争取争取,她跪得膝盖痛。 谁料刘徽轻蔑的道:“请罪的上书你只配跪着写。” 以前,都知道刘徽宠着刘适,从来没有人见过刘徽不讲情面训刘适的样子,很吓人! 吓人,刘适也不敢再吱声,老老实实的跪着写。 把刘适处理了,卫登和陈爵,刘徽下令道:“把他们两个拉出去,打二十军棍。” “不行。”卫少儿急切的出面拦下,打陈爵的事,她绝不同意,谁说都没有用。 然而刘徽何许人也,“要么他们在此受刑,要么我把他们送入刑部手里。虽说是小材大用了些,杀一儆百,以令天下知大汉国法森严,当如此。” 刘徽的话音落下,陈掌马上道:“打,听公主的,他们无法无天,该打。” 刘适小声道:“他们都是听我的。” 想为两人求情。 “就因为他们听你的,把那么多年在鸣堂读的书全都丢到狗肚子里去了,更应该打!”刘徽说打,谁求情也没有用。 当下有人将陈爵和卫登一并带出去。 刘适想拦,他们两个原本是想喊一喊救命的,无奈第一个出声的卫少儿先让刘徽怼上。刘徽那样的态度傻子都看出来了,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个打,他们挨定了。 平阳长公主感慨不矣,刘徽是真下狠手。 “写完了。”随着外面棍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传来,还有两人的叫痛声,可惜,刘徽的视线只在刘适身上,一看刘适停笔,当下取过一看,那上面的字…… 刘徽隐忍着,“他们两个受二十军棍,你受二十戒尺。把安和公主带进去,打。” 刘适大惊,“二姐。” 都上书请夺去她的封号和食邑了,她还要挨打? “你不知为何挨打?”可是,刘适一问,刘徽反而问之,怎么?认为她不该挨这个打? 刘适不敢吱声了,她犯下的错,刘徽既然罚,绝非毫无缘由的责罚。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我认罚。”刘适不管有多少不情愿,都只能老实受下,乖乖的受罚。 很快,刘适让人打得后背渗血的扶出来,陈爵和卫登也好不到哪儿去,三个人额头都是冷汗,可都老老实实的跪在刘徽的面前。 “第一次念你们初犯,此事到此为止。记住,再有下一次胆敢仗势欺人,违法乱纪,我不会再看你们一眼,大汉的律法需要人命祭之,你们敢犯,自有律法处置。”刘徽语气中的果决冷酷,不曾掩饰。 都给打得皮开肉绽了,饶是刘徽最疼的刘适都不例外,谁会认为刘徽的警告仅仅是说说? “诺。”刘适都老实了。 老实的答应下,还生怕刘徽生气。 刘徽道:“另外,崔询此人有才,从今往后,如果谁敢对他下暗手为我所知,我会亲自剁了他的手。” 视线落在刘适身上,刘适辩解道:“他答应退亲,我才不想理他。我,我以后一定谨守二姐的规矩,绝对不会再做仗势欺人,有违大汉国法的事。” 生怕刘徽不相信,刘适道:“我要是再犯,就像二姐说的,以后再也不管我。” 刘适是不聪明的人吗? 不,她很聪明。 聪明的知道,在宫里,一家子里,无论是卫子夫亦或者刘彻,他们其实都不在意她。 唯有刘徽,她是真的在意她。 从小到大,对她最好的人是刘徽。刘徽不要求她做任何事,只要她高兴。 她要的,刘徽从来没有不满足的,纵然有些事刘徽本身都不认可,因为刘适高兴,刘徽选择尊重。像这一次引得刘徽生气,刘适也是第一回。第一回,刘适想或许一切能够从轻处罚,可惜事与愿违。 “我已经让人去寻长期食用五食散的人了,明日会有人带你去看的。”刘徽不曾忘记另一回事,同时,刘徽上前捏住刘适的下巴道:“这么多年,我是不是把你宠坏了?” 此问落下,刘适赶紧认错道:“二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 “你的婚事,我会跟父皇提,你想嫁也罢,不想嫁也罢。”刘徽能教的会教,能管的会管。 刘适的作派,怕是成亲更要惹来大事,还不如遂她的愿。 “阿徽。”卫子夫是不太认同的。 “我怕结亲不成反结仇。崔询这样的人,该说你眼光好,还是眼光不好?”刘徽的理由也是十分充足的,就眼前的刘适,她明摆着要浪,要玩,傻子都瞧得分明,她不会安于室。 非要把人嫁出去,要求她安分,可能吗? 刘适不吱声,她其实想过最坏的结果,要是非要嫁,到时候别怪她乱来。 刘徽是一眼看破,刘适乐意得很。 “我去见父皇,商量五石散的事。”刘徽把家里该处理的事处理完,拿着刘适的上书,朝卫子夫,卫青和平阳长公主见礼,发现霍去病不动。 “你去,我有事。”霍去病冲刘徽丢出一句。 刘徽也不细问,各有各的事情要忙。 等刘徽一走,有人给霍去病拿来一条细竹条,上面还有竹叶。霍去病伸手接过,“有出息了,仗势欺人?” “啊!”卫子夫的宫殿中传出一阵阵惨叫,有男有女,可比刚刚挨军棍的时候还要惨。 刘徽不知道,此时她正见着刘彻,把对刘适和卫登、陈爵的处置都道来。 刘适写的请罪书一并也被送上。 “你倒是狠得下手。”刘彻挑眉接过奏书,且问之。 “崔询此人算是人才。”刘徽在此时道出一句,“往重里罚,让他们受了罪,也省得以后他们让人惦记。” 闻言,刘彻扬眉道:“既然有此担心,何不赶尽杀绝。” “父皇,崔询何错?”刘徽自问不是那等不讲理的人,崔询的相貌才华都有,刘适看上了非要嫁那么一个人,为此都不惜让远在朔方城的刘徽帮她。突然间,眼看要成婚了,又反悔了。 崔询不愿意,于情于理都无错。 当然,由此也可以看出,崔询实在不是一个会转弯的人。 但因为认死理而且不转弯而该死,刘徽做不到为此要他死,那样的她也将成为她最不屑成为的人。 “况且,我若连这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岂不让天下人小看父皇。父皇容得?”刘徽尽可能说服刘彻,同时将崔询的自荐书送上来,“父皇爱才,我也爱才。身为尚书令,若连这份公正都做不到,我不配为之。” 刘彻让刘徽哄得无话可说,刘徽能有容人之量,不因私情而忘公,刘彻求之不得。 接过刘徽递过来的自荐书一看,刘彻由衷认可道:“不错,不错。所以他想去西域?” “然也。”写上来的自荐书里针对的是西域,他的去向流露无疑。 “那就把人放过去。正好这几日把舆图的事情落实,再让张骞往西域去。”刘彻有盘算,末了问:“阿适的公主封号和食邑当真要收回?” “收,无规不成方圆,再不收回管着点,来日怕是她更要无法无天了。”刘徽猜到刘适是在试探,试探刘徽的底线在哪儿,她可以纵容她到何种地步。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不越界,无损于家国天下者,刘徽都由着她。 可是,仗势欺人,有违大汉律法,零容忍。 刘彻一笑,端是满意的道:“很好。” 一句很好到底是赞的什么,父女都有数。 一直以来刘彻担心的是刘徽过于重情,因为重情而凌驾于大汉律法之上,甚至为私情而忘公。经刘适此事后,刘彻可以放心了。 刘适是刘徽最疼的妹妹,自小宠大的。连刘据都不可比。凡刘适要的,刘徽没有不给。纵然是婚姻大事,当初卫子夫那样反对,刘适认准了,刘徽竟然都劝说着卫子夫由着刘适。 如今,刘适越发过分,要退亲,养着好几个郎君玩,刘徽都没有管。 刘徽既然不管,刘彻更不会管了。 凡有损于大汉江山的事,看,刘徽都出手解决掉了。何需刘彻多问一句。 “阿适的婚事。她的心态,结亲是结不了亲的,结仇还有可能。崔询同意退亲。日后,还请父皇许阿适随意。”婚事自由刘徽帮刘适请过了,但远远不够。刘徽补上一句道:“不成亲要交的罚款,我来交。” 刘彻乐了,“你知道重点不在钱。” 刘徽无奈的道:“父皇,您就答应了我吧。就当是我继续哄着一个不懂事,但却肆意高兴的我。就好像,父皇看着表哥时一样。会把自己或许以前都没有做到的事,想让他去做,哪怕明知道离经叛道,但,还是想让她肆意一些。世间的女郎,想肆意太难了。父皇,我想让阿适活得肆意。” 大概,这是刘徽会不管别人如何想,如何看刘适也在由着她的原因。 刘彻也是一愣,末了抚过刘徽的头道:“那还要夺她的封号?夺她的食邑?” “因为她如今长大了,想要的越来越多,或许也会喜欢上权力。她可以喜欢权力,可以用来试探我对她的容忍度,可我要明确的告诉她,有些事绝对不能容。错了,便要付出代价。”刘徽纵容人又不是没有限度的,相反,一开始刘徽都跟刘适说得很清楚,仗势欺人,有违律法的事绝对不能做,一次都不可以。 先前只是告诫,瞧,刘适不就在试探了? 敢伸手试探,刘徽就敢把她伸出的手剁掉,只为让她知道何为国法不能容。 “以后,我立了功,再把功归到她头上,让她再封公主,再得食邑。”刘徽连后续如何处理都想得清楚明白,保管绝对不会让刘适一直没有封号。 刘彻一时不知如何评价刘徽这一份操心。 “依你。”不过,刘彻很满意刘徽处理的方式,满意,便遂她所愿。 刘徽朝刘彻拜下谢之,没有忘记另一回事,“当日扣下自荐书的人都已经处置,杀一儆百。另,五石散对人体危害甚大,请父皇下令禁之。” 刘彻点点头,且道:“朕已经让方物接手,一些小事交给他们办就是,你好生休息。” 休息啊!是要休息的。 刘徽突然又流鼻血了,刘彻一眼看见,急得唤道:“太医。传太医。” 太医,许久不见的何坚太医上来,瞧刘徽鼻血流着的样子,赶紧先给刘徽止血,再一号脉,“公主因何心火如此之大。” 问得好。 刘徽记在心里的事不多,舆图算一件。 “公主,事急则缓。公主一向通透,当明白这个道理才是。”道理不能说不明白,能不能做到是另一回事。 刘徽擦着鼻血道:“今日流了两回了,不能想想什么办法?是不是多喝些下火的?” 何坚摇头,“无用。心火起。” 那是心里惦记的事太多,一时不可控,可不就这样了。喜欢穿成刘彻和卫子夫的女儿怎么办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穿成刘彻和卫子夫的女儿怎么办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