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鹿鸣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將他们引来继圣峰,还迷了心智。
正当谢鹿鸣洞府之中算盘声声作响之时,王执心却心头一动,好似感应到了什么。
“还没等张兄回来,那些东西就按捺不住了吗?”王执心自然知道这头心血来潮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感受到几股莫名的纽带剧烈地颤动著,仿佛在勉力挣扎牴触著什么东西。
“也罢,这王对王,將便对將,免得谢鹿鸣到头来成了难缠的小鬼,还是先解决为好。”
他顺著这不可视,只能细细感知的,纯粹由道韵交织而构建的灵光纽带將自己关於儒道的所思所悟递过去一些,使得这五人不至於不能维持神魂的屏障。
“手段倒是与以前的忸怩唯诺大不相同,使起了泼脏水这等简单的算计,若不是张兄留了一手,这次就要被打个猝不及防咯。”
往往简单的手段最能直击要害,王执心深以为然,特別是儒学社这等依託於君子之学建立起来的结社,看似支柱是张清和和王执心,最根本的立足之地其实还是塾里圣人们的青眼和李少白这位衍圣侯的背书。
眼下李少白闭关,若是因为失德或者更加严峻的事而丟了圣人们的支持,再规矩深妙的学说都会变成过街老鼠。
特別是,那操弄神魂的能力,使得谢鹿鸣这番盘算变得天衣无缝。
要不是何沐阳,王执心现在还不知道谢鹿鸣下手的人选,要不是大道天音,这几位学子的神魂被这样一番拿捏,就算日后能恢復清醒,修行之路怕也是废了。
“王兄,今天日里的讲学安排在何时啊?”
今天和王执心关係颇近的三人倒是都在,从修为也看得出来,依靠著儒学社的讲学,几人进益显著。
“平日里这个时候,差不多就得开始了。”
王执心环顾周遭,的確得见许多学子已经手持经卷落座,正期盼地看著他。
“是差不多该开始了。”
王执心算著时间,自太浩天往长安赶並不远,尤其是归元之后得以化虹的修士,要不了多久便能从继圣峰上赶过来。
他翘首望著,见到那几个熟悉的身影神態自若地走进社中,心中一定,这摺子主角总算是到堂了。
“看样子今日来听讲的便是诸君了,烦请落座,今日执心再厚顏讲些自己的浅见,若是有不当的地方,貽笑大方,还劳请诸君及时指正。”
王执心自己也没想到,这种讲学其实也潜移默化圆融补足了他自己的性子。
“有劳王师。”
诸生於王执心各论各的辈分,齐声说道——这也算是种儒学社的特色了。
“所以为圣者,在纯乎天理,而不在才力也……”
王执心一面细细讲述著,一面目光並不移开散座在诸位学子周遭的那五人。
那几条灵光纽带虽然有些微弱,但是王执心讲道之余心湖之中始於儒道经典的道与理不断传递周流著,维持著他们的神魂並不发生某种变化。
而远在继圣峰之上,何沐阳早已不知道往哪儿去了,谢鹿鸣老神在在地以玉扇轻敲了桌沿三响,仿佛在计数一般,將留在那几名长安塾学子心湖之中隱秘的道与理勾动。
待得他感受到那诡秘混乱,仿佛要侵染一切的力量迸发而出,粲然一笑——
“如此便成咯!我倒要看看这把火,最后究竟能烧到谁的身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