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想不通为什么她不愿和自己坦白,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用拙劣的谎言掩盖。
他想过当面质问,但又怕将她逼的太近,反而将人推远。
于是他只能反悔自己的决定,用精神鉴定来试探威胁。
担心威胁不够,他又急于示好,漫无目的,却又意有所指。
最终矛盾终于在得知桑迩和“初恋”见面商量着逃跑之时爆发了。
可是,直至此刻,躺在床上的人却依旧以为,他的疯狂是因为她偷了数据。
但他丫的根本不在意。
她想要什么,给她什么就好了。
数据,金钱,权利,她愿意玩,就让她玩。
喜欢耍花招,就让她耍。
他有的是精力陪她。
但她却要走。
他用尽了手段,还是留不住她。
真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废物,可现在他连废物都不如。
他是个禽兽不如的废物。
“妈的……”他暗骂自己,“我都干了些什么。”
他五指张开,捂住了脸,阴鸷的眼神却透过指缝间隙,停留在了桑迩的面庞之上。
“我绝不会让你走的。”
—
房外,手下没有接到新的命令,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在原地待命。
几个八卦的实在憋不住了,趁着周明礼不在,小声议论起来。
“老大怎么回事啊?不会真把人噶了吧?”
“哪有把人噶了还往家里带的?”
“你懂个屁,老大这次是动了真情了。这叫做爱之深,恨之切,虐恋!人死了都舍不得埋!”
“你丫快闭嘴吧,刚才王哥偷摸瞅了一眼,嫂子活得好好的,只是睡着了!老大给人抱床上了,现在还守旁边呢!”
“啊?没死?”
“你小子,没死还不满意啊!我看你想死!”
正聊着,忽闻得门把转动的声音。
众人立刻归位,大气不敢出。
周明礼快步走过,留下一句:“看好她。”
便离开了家。
—
桑迩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穿越了。
她明明是在公寓昏倒,怎么一睁眼跑到了周明礼的别墅?
但她身上未换下的衣服提醒着她昨日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她拧起了眉心,小心翼翼地下床,推开了房门。
走廊上没有人,她轻手轻脚地走至客厅,发现玄关门口守着两个周明礼的手下。
她忍不住问:“他人呢?”
手下道:“回嫂子,老大出门了。”
桑迩随手从门口的衣帽间扯了一件周明礼的大衣裹在身上,抬腿就要朝外去,却被手下拦住了。
“让开,”她没好气道,“我也要出门。”
手下十分为难:“嫂子,老大说了,没有他的允许,不给您出去。”
桑迩愣了,旋即腾起一股火:“这叫非法囚禁!”
手下任由她发脾气,只是默默听着,既不还嘴,也不放人。
桑迩又问:“愈愈呢?至少让我看看她吧!”
手下道:“老大说了,您的姐姐现在很安全,利奥也醒了,他俩现在在一起。”
桑迩怒了:“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要见她!”
手下欲哭无泪:“老大说了,见面要经过他的允许……”
桑迩吵了一会儿也累了,干脆坐在沙发上歇息。
抬头环顾四周,放眼皆是展柜,里面的物品基本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她忽然觉得自己和这些玩意儿好像,都被周明礼困于这座牢笼之中。
想到这儿,她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她记得周明礼好像说过,展柜里的东西都有机关,不能随便乱碰。
那她索性就不用碰的。
她猛然起身,抄起板凳就往展柜上砸。
玻璃立刻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砸了一个还不够,桑迩转身继续破坏。
炸裂声此起彼伏,没有一会儿,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处完好的东西。
除了那把武士刀——因为砸不碎。
门口的手下们又心疼又不敢阻止,只能在心里默念,五百万,八百万,一千两百万……
同时也为桑迩捏了一把冷汗。
前几天搞暗杀,现在又搞破坏,老大肯定要把她丢海里喂鱼了。
周明礼回来的时候,桑迩坐在一片废墟里,手上是用力过猛被磨红的痕迹,神情挑衅地看着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