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有留人在公寓里过过夜，就算威尔也没有。 人类夜晚的决定常常是冲动且不理智的，她知道，所以有着这样的借口，倒是也没过于责备自己。 肉团子比他们都先醒，毛发比昨晚湿漉漉的看上去更蓬松了些。 高献睁开眼，反手随意揉了揉小狗。 她还在睡，睡梦中的她是安静的，笼罩在光线下没什么表情，她的长相很美好。菿璉載渞蕟17597站閱讀丆迷潞：p120108гпp1200428c120108 好像比别人更亲近了一点儿。 高献抬手轻轻划去。 “弄醒你了？” 毛团子迈着短腿跑到床的另一侧，抵着床头柜嗅了嗅，留下呼出的热气挂在柜壁上，小狗的腔调随即呜咽地叫了几声。 龚柔慕撑起上身，侧头不耐烦地看了一眼。 高献叹气，在她床上捡了件衬衫给她披上，“早上跟他生什么气。” 龚柔慕看了一眼关好的抽屉，又走去客厅，拉好卧室门。 从橱柜里拿出玻璃罐头，放在吧台桌面叩出清脆响声，往杯里倒着了层仅覆盖杯底的石榴糖浆，又分别再加了等量的朗姆酒和柚子汁，搅拌几下，黛粉的颜色刚好。 “宠物的名字都是随便起的。” “再仔细想，还不如叁秒钟想一个。”龚柔慕泼着冷水。 看了一眼，“叫帆布袋。” 他真的就用这个啊！ 纳特打来的电话，手机调成静音了。 “纳特，怎么了？” 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可听筒那头的语气还是挺激动。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在听了对方没停顿的长句后，语气更弱说着，“我没拿钱。” 对方说了什么，高献不说话了。 龚柔慕没问他怎么了，也没让他坐下一起吃面包，只是自己一口口掰着木薯面包，塞进嘴里嚼着。 高献走近，握着玻璃杯，指节用力地攥着。 闷着的嗓音低低的，但人又故意提高音调，没能显出他想要的效果。 “可能只是几天！”他又走进，极力想要望着她的眼睛，可龚柔慕始终不抬头去看他。 他们……好像的确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龚柔慕。” “我长得帅吗？” “那你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应该怎么说？ 怎么说都不是。 是的，不应该。 “你不喜欢我吗？”高献说得有些失望。 喜欢对他来说这么重要吗？ 她从来没什么资格说喜欢的。 模特的经纪人在一大早就给他打电话，扑头盖脸地把骂了他一顿，厉声让他离开这里。 当然，她不是故意想要偷听的。是他听筒音量开得隔壁楼上耳背的头发花白的伊丽莎白女士都能听到。 清了嗓子，慢悠悠地说着，“你跟我第一次见面，就拉着我说要跟我上床，你知道有些东西，在我们见面之后就该不存在的。” “比如你那渴求的拥抱、大脑里想要得到的恋爱。你想要那些，那你应该去跟和你一样的人去谈，而不是成天和我待在一起，然后巴不得地想要感化我。” 高献试着像往常一样勾起她的指尖。 “我玩得比你想得花，你不乐意就他妈滚蛋。” “把你的狗带上。”龚柔慕冷言说着。 等着老铜门又轻轻合上，四周又重新空旷起来，回到最初她习惯的样子。 只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爱情？ 龚柔慕重新嚼着面包，在吧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