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挺怪的。”冷不丁高献的嗓音掠过耳蜗。 “明明公寓那么窄，家里冰箱却常备着单价几十英镑的啤酒，手里的帆布包都块磨得什么花纹也没有，家里的床单却是丝绸的。还有，穿得也不名贵，却开着那么贵的车。” “哦——你是看上了我的钱啊！”龚柔慕恍然大悟。 “你来了啊？”米勒摸了珍珠耳环，贴身薄西服，职业精神的套装。 龚柔慕点头，开门见山问着，“中国会场的事谈得怎么样了？ 看了一眼龚柔慕身后陌生面孔，米勒又走进一步，向她偏头低声道，“不过菲蕾特也未免太在意你了，没见过他那么嘱咐人过。怎么这么上心你，怎么这次说设置场馆就办啊？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方便透露的吗？我保证不往外说的。” 龚柔慕说得很轻松。 “好。”龚柔慕露出微笑，公式化的面容出现在她脸上。 寻常的画展设置，干净，明亮。 室内上空播放着不知名俄语女声，时而含糊，时而悠扬，并不喧宾夺主。 高献看龚柔慕看得入迷，站在一幅画前久久不动。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这是她的专业。 好漂亮。 确实也应该，只是……只是不是那么符合想象。 面对着摄像头，高献只是拉了拉领角，。 很快就到了闭馆时间，场馆冷清，游客已经散清。 看到高献还在身后站着。 “真的没想到你能看这么久。”高献这时才活动着长脚，像在撒着娇。 “一般。不过看你看得进去。”高献笑盈盈，见龚柔慕不再专心这时才敢走进。 兴许是由于刚刚进行了一场单方面的绘画经验传授，脑子轻快起来，话也多了起来，对圈外人说着，“这是信息交换，一定得有的。” “每幅画里面都有着不同的内容。 “东边的土壤，西边的雨水，北方的肉类、水分、蛋白质、dna……现在自然无机环境怎么样？这对于一个生命来说太重要了 “可这是高中知识……只是能量的互相交换吧。” 老式两厢汽车飞速驶来。 密密麻麻的想法一瞬间铺满了她的脑内，而身体却宕机留在原地。 “小心！” “嗯。”木讷地回应着。 汽车驶过看到路对面墙角，引擎声又消去，有双眼睛在暗处一闪一闪地发光。 龚柔慕不情愿地走进，又看了蹲在墙角的高献，冷冷道，“你不会打算收养它吧。” 龚柔慕别过头，“别带上我，”冷冷补充道，“这只看毛色也不纯，品相也不好。” 高献揉揉，笑着。 可就是知道高献是在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