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咚咚—— “老师。”龚柔慕墨黑的短发，已经是十三四岁的样子，握着古铜金属门把手。 “怎么了？”这个时候她不应该在这儿。 “您要开展？”冰冷地直视，没有畏惧，也没有喜悦。 “我的画，怎么不见了？是您收起来了吗？” 龚柔慕半合上眼，呼了一口气，“又不写我名字？” “这次——不行了。”女孩的语气坚决。 “是你开展我什么时候没给你钱？还是我不准去和上层那些名流接触？” “可是？？小慕，你是我培养出来的！没有我你会画出这些东西吗？你会画那些画作，都是我教你的！你现在大了，你也要懂得回报老师。” “我不同意。”龚柔慕捏紧了垂下的双拳。 重新缓了语气，语重心长地说，“小慕啊，我是你的老师，不会害你。还有，你也别以为你开了次展，你翅膀就硬了。离了我，谁还会买你的画？谁还敢买你的画？ 龚柔慕提高了音量，“是你江郎才尽，所以现在才要拿你教出来学生的画作顶替，装作你还是以前的那个恩画家。” 一个大步迈到女孩面前，左手紧紧掐住她的下颌，加重了力道，仅可耳闻的音量，“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怎么样你吗！” “混账！”一个巴掌拍在龚柔慕的脸上，恩德克也有些愣住，不过只有片刻。 见房门打开，恩德克见状，迅速收手，藏好片刻前的戾气露出笑脸，放缓了嗓音，“没什么。” 师母嗔视，快速拉过房门，又轻轻合上。 “你以为你能就这样困住我一辈子吗？” 又不知天高地厚。 恩德克轻飘飘地道，“我说一句，你在这个圈子就别混了。懂吗，小慕？” 恩德克侧身，拢住双肩，他挡住了从窗外照进来的所有光线，“好了，别闹小孩子脾气，这圈子谁不是这么上来的！我把你从小养到这么大！我让你叫我一声父亲都不为过，我还会害你吗？” “呵，龌龊？”恩德克加紧手上的力量，龚柔慕的衣服也起了褶皱，“你见过路边乞讨的人吗？我有让你饥一顿饱一顿的吗？那些在街头推车吆喝卖画的人！那些人的汗水是你这辈子都流不完的！龌龊？你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过多了，你才一个劲地往外飞！你现在用的这些名贵颜料，我什么时候向你拿过钱？你知道你随便一幅画的废料都够普通人过一个月了吗” “这是在怪我？”男人疑问，但现在的气氛，他并不在乎回答，“没有我的话，就算你天赋再好也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画家，只能躲在你父母家里，混到成年，然后只能碍于脸面不能再这样混吃等死，可又囊中羞涩只能住在漏雨停电的底下出租屋。 “每顿都只能啃着两毛钱一片的过期面包，用着最次的颜料，没有人看你的画。 “够了！” 寂静划破真空，终于不徐不缓地渗露些许颜料。 小孩子难免闹脾气，教训教训，虽然是狠了些，但以后也才好管的住。 龚柔慕收起眼神，默许了这次闹剧的结束。 是的。 最好，最好得有证据。 再回过神，恩德克的脸已经凑上来胡乱地嗅着，按着已经带上红印的脸庞，带着情欲，揉乱她的头发。 恩德克回过头，看向她，低声道，“这是惩罚。” 【作者有话说】 这段回忆太过黑暗，不会展开写，所以篇幅也很短。 很快会是之后的故事，马上就看到高献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