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循着声音,跪爬到那人跟前,双手合十,血泪横流,“菩萨,菩萨!”
“菩萨救我!菩萨救我!”夏侯虔声音凄厉,那张脸上两个血洞异常可怖,“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只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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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混着泪水打湿鬓发,视线里,是男人晃动不休的肩头,她声音哑极,“我们……两清。”
他指腹摸了摸她肿.胀的唇,揩去那一丝混着口诞的血迹。
戴着玉戒的手指抚过女子滑嫩的下巴,掌心宽大,几乎包住了她的半张脸,看着她低声,“怎么,给朕上一回便是两清?”
“祝芊芊,不,王女。这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买卖。”
他一字一句在她耳边道:“朕要你夜夜在朕身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芊芊笑了笑:“我何尝对陛下有过亏欠……呃啊。”戛然而止。
泪水瞬间涌出眼眶,她感到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她闭着眼兀自强忍了片刻,倏地睁开眼睫,笑得眼下卧蚕都鼓起来:
“伪装成苍奴的你。不也是虚情假意吗?”
他蓦地一重。
“呜……”她忍不住溢出哭腔,脸上泛起一片艳丽的红色。
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清醒着与他相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汗水和绝望顺着脸颊滑落。
芊芊抬起汗湿的手,指尖颤抖,抚过他绯艳的唇,眼神有不屑,怜悯,和淡淡的讽刺。
他眼神一冷,蓦地把她的手用力按下来,死死地揉入掌心,再一寸一寸展开来,与她十指交扣。脸埋入她颈侧,口齿舔舐,沉肩竣腰,疯了般挞伐。
如同榫卯。
她与他是两个精确切割的木构件,通过相互咬合来实现牢固的连接。
太蠢了。
他蓦地冷笑。
太愚蠢了,那个捧出真心的自己,那个苍奴因她而生也因她而死,甚至在昨日他把苍奴完整地交给她,她依旧在演戏,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不过是为了彻底摆脱他,而精心矫饰的伪装。
“王女,你是一个无心之人。”
她看到男人眼底清清楚楚的,如刀子雪亮的恨意,像是一条毒蛇悄无声息地缠绕住她的身体,冰冷而致命。
他的嘴唇紧抿,嘴唇微微抽.搐,不再发出半点声音。
要么释放,要么被那股恨意彻底摧毁。
床幔全都落了下来,女子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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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每一晚谢不归都会来,静静凝视着她半晌,然后不顾她的反抗一把打横抱起她,压进床榻,放下帷幔。
芊芊被关在一间昏暗的房间里,四壁冰冷,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高窗洒下斑驳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