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今日出了事,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伽蓝身子一僵。
“不知娘娘想要什么。”
“无明草。”她道,“你拾一颗珍珠去,他看到了,自会明白。”
“奴婢谨遵娘娘令旨。”
伽蓝一走,芊芊便转过身,自行做好了清洁,又寻出衣裳一件一件穿上,重梳蝉鬓,往唇上涂抹了薄薄的口脂。
只是……她看着镜中妆容齐备的丽人,指尖抚上左半边脸,谢不归做到一半便抽身而去,是以,这痕迹尚未消退。
哪怕用了两层珍珠粉,也未能牢牢地掩盖这淫/靡的迹象。
也罢。这东西留着,自有它的用处。
让她烦躁的是,脖子上这遍布的吻痕……
宫妃的裙装,领子大多不高,难以遮住脖颈,若这般堂皇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无异于昭告天下她刚刚都做了什么。
不止前面,后颈也被他咬了。他似是怒极,咬她咬得很深、很重,后背更是重灾区,动一下就是细密如针刺般的疼。
谢不归不愿看她的脸,便只许她光.着身子戴着那条长命锁,跪.趴在他身前屈.辱地经受挞.伐。
想到这里,她的手抚上长命锁,隐隐用力想要拽下——
又倏地顿住。
这样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伤不了他分毫。
就像她撕碎那些名贵的丝绸、烧毁那条玉腰奴。
最终遭殃的还是自己。
芊芊看了一眼窗外的天,微阖双目,感受着扑到脸上的寒风。
如今,风雨欲来,局势瞬息万变,她要做的就是保持绝对的冷静,以应对任何突发情况。
不出所料,二更的挷子声刚过,便有沉重的脚步和那刀兵相击声,于屋外响起。
“陛下有令!太皇太后有令!命宸贵妃立即至在水阁面圣,不得有误!”
来了。
惊羽卫迈进宫门,阔步而来。他一眼看见那背对众人,坐在梳妆镜前的女子,
闻言,宸贵妃衣袖一动,款款地站起身来,借着月光,惊羽卫看到了她身穿一袭华美的长裙,红紫色的长拖尾在裙后肆意泼洒,迤逦摇曳。
如一朵开放到极致的魏紫牡丹,秾丽妖娆,万丛春漾。
待她转过身来,惊羽卫惊讶地发现她裙钗不乱,鬓发齐整,就像早知道会有这一出,特意梳妆打扮好就等着他们过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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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阁
到处都是药草焚烧的气味,御医跪在地上,脸色满是凝重:
“回陛下,这中了巫蛊之术的人,轻则精神恍惚、身子疼痛不适。重则神智皆失、形同木僵,不出一月,五脏六腑俱化为一滩血水……”
“陛下、陛下救救小世子吧!陛下救救小世子吧!”白露吓得不住磕头,语无伦次,“娘子见小世子受这般罪,便已心痛得昏厥过去,若是小世子没了,奴婢不敢想象娘子会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