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心觉懊悔。
有时,她行事确实冲动,就不该在那夜推开那扇门,更不该今日竟又跟着那只猫,踏了进来。
即便他身染病恙,仍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世子。
连怀里的黑狸也抖了下,缩成一团,僵在她臂弯里。
“若我说你是故意的……”裴知春见她不答,便俯下身子,近到春桃能看清他眼睛的细纹,“你要如何分辩?”
他颀长的身躯完全笼罩下来,光线一暗,四下像压下一口气,把春桃被钉在原地。
春桃咬了咬唇,迎向他的目光,“奴婢斗胆问一句,若旁人三次擅闯,公子会如此容情?”
裴知春唇边的讽意凝住。
——这便是症结所在。
起初留她,不过是顺了她那句“这人一换再换,日后来来去去的,只怕更惹公子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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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权当一时兴起,留着也无妨。毕竟,她无论如何都在他掌控之内。如今不知怎地,事态一发不可收拾,缠得他愈发心烦意乱。
甚至日思夜想,辗转反侧。
思及此处,裴知春微垂下眼睑看她,脸贴脸,又蹭过她鼻尖,随之便站起身,顾左右言他,“夫人那边……可曾问起过你?”
感受到头顶冷冷投下目光。
春桃抱起怀中呜咽的黑狸,缓缓站起身,却堪堪只及他x口,脖颈因抬起下颌,而透着淡淡的青蓝,如青枝般柔韧易折。
极为脆弱,又如此鲜活。
裴知春视线停驻在她颈项上,剥开一层又一层绫罗,探入骨里,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夫人还未召奴婢问话。”春桃稳住心神,思虑着如何措辞,才补上一句:“奴婢不过偶尔代人打点些琐事,照看些杂务,夫人也未曾细问。”
“杂务?猫儿管,琐事也管……倒是,尽心得很。”裴知春随口陈述,又将她锁在那双幽邃的瞳仁里。
他正立在明暗交界,一缕残光斜打在春桃脸上,映得她面无血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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