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一响,随着一声“下课”教室里又倒一批人。
“困死了,我先睡了,晚安家人们。”
“睡了勿扰。”
“我睡了,上课叫我。”
此起彼伏的声音充满着虚弱和困倦。
好好先生看着这存活无几的班,无奈的摇头,带着书悠悠然走出了教室。
周池趴在桌上,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睡了吗?可能吧,但他又能模模糊糊地听见教室各处的声音,听不真切,仿佛周围有层屏障把声音隔开。
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声音撕裂屏障,闯入他的世界。
“睡着了?”
嗯,睡着了。别问,问就是睡死了勿扰。
这是他彻底睡昏迷前最后的意识。
沈青看着周池头顶的那一小撮竖起来的毛,确定眼前的人是睡死过去了。手指不自觉的蜷缩了一点,想按下那一撮毛,但又怕把人弄醒,还是忍住了冲动。
其实周池脑袋上那撮毛并不明显,只是那个地方之前受过伤,让沈青记忆深刻了些。带着一定的滤镜再看那撮毛时,也就显得和其他的头发不同了。
那次受伤周池受得有点冤,那东西本来是冲他飞来的,那时候的他俩正闹得欢,周池偷袭般推了他一下,自已也没收住力,重心不稳的情况下,刚好替他挡了。
后脑勺当时就冒出了血,把当时在场的人都吓得够呛。去到医院,医生说那一小块头发需要剃了以便治疗和后续恢复,周池知道后表情瞬间裂开。死要面子的年龄段,绷了一路的表情因为这颇为重要的发型而瞬间破功。
“一定要剃吗?恢复慢一点我也不介意的医生!”周小少爷再也装不下去深沉和无所谓,他现在只觉得他天塌了。
“一定要的同学。”医生万分肯定的回答让周池只想去嘎一下。
这日子没法过了。
最后是沈青按着他在那剃的头。
期间周小少爷一度不敢看这血腥场面,本想埋在沈青怀里把自已的脸死死捂着,但这姿势实在不利于护土操作,于是改成用沈青手捂着他的眼睛。
“少爷咱争点气,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沈青不走心的安慰。
手掌被周池死死按着,掌心里是周池的睫毛,某人的眼一直在眨,痒痒的,又挣脱不掉。
剃完头的某人在那段时间一直处于低气压的状态下,帽子买了好几个,非必要不摘下,直到头发逐渐长出来才慢慢将焊死在头上的帽子摘下。
沈青最开始没想笑他,但某人一直低气压也不是个事。伤口被帽子捂着也不利于恢复。于是想着法儿的去人面前犯贱,在惹毛和惹火的边界线上反复横跳。那时的周池一度想给沈青埋土里,让人滚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