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解开束缚,什么摸上细腰间的丝带。 光凭这几个字而不知前后文,任谁都会想歪的好吗! 如此想着的姜姒顿感心底的那股勇气仿佛又再次重生了。 被带偏了的姜姒脑内灵光一闪,立即指责道:“这书名听起来就很不雅,谁家正经人会买这种名字的书看呀!” 可对面的青年看向她的眼神诚实而又无辜,“是四弟买的。听说这本书原名朴实无华销量不佳,书铺掌柜的改了如今的名字后便红火了,连汾阳酒楼里说书先生也在讲,座无虚席。” 青年口中的四弟是李氏膝下独子名为姜远焱,平日里都在书院读书,不常回府。 青年边说还边指了指一旁矮几上散落的几本书,似是想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沉默。 不过庆幸的是,青年似乎并未揪着这一点不放,反倒是再次提起了另一件事。 对上青年满是关心的目光,还未从刚才的尴尬中抽身的她沉默地摇摇头。 姜姒顺着青年递过来的台阶点点头,接着又觉得不妥,干巴巴应了句:“哦。” 离姜姒最近的裴珏自是将一切都收入了眼底,按捺住想帮忙的冲动。 神医白日里的原话如此,且再三地叮嘱了此事。 屋内虽烧了地龙,但向来体弱的少女还是穿了一身略微有些厚度的银红色小袄,本就单薄的身子裹在小袄里越发显得多了几分脆弱。 岁月会改,人却未变。 可没等这口气吐完,便又听到那熟悉到简直快让她恨得牙痒痒的清隽嗓音。 憋了一晚上莫名火气的她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命令道:“裴珏。” “吹灯!睡觉!” 一系列的动作做完,被迫躺下入睡的裴珏不禁失笑。 床榻上,方才还果断开口命令他的少女已将自己裹成了一团,鼓鼓囊囊的,背对着外侧,只露出一个黑不溜秋的后脑勺沉默地对着他,显然是恼了。 床上的团子动了动,但仍然不说话。 床上的团子动得更厉害了,半晌,才从被子底下恶狠狠地扔出来一句。 这下连嘴巴也被迫闭上的青年是彻底开不了口了,眼带笑意地缓缓阖上了乌黑的双眸。 如此,即便以后他不在她身边,她应该也能很好地生活吧。 躺在床榻上蒙住了脑袋的姜姒自是不知青年的想法。 嗯,她只承认那份不好意思有三分,绝对没有七分! 看似水波温柔微小,却缓缓地向四周荡开到了整片湖泊。 那里热热的,暖暖的,就像青年偶尔投过来的目光一样灼热……等等! 她好像一直都在不自觉地被青年牵着鼻子走,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是—— 真的没有在驴她对吧??? 怀揣着明早起床后定要质问青年的想法, 姜姒甫一醒来睁开眼便望向了床榻外侧的方向。 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昨天白日里也许青年确实暂时心智受到了影响, 但夜里的时候, 绝对是裴珏在逗她!!! 差点儿就被翩翩君子的外表给欺骗了。 让她丢人丢到家了, 实在可恶。她恨恨地咬牙。 姜姒顿了顿, 这才发现自己一起来光顾着寻裴珏的身影了,竟没注意不知何时端着一盆水推门而入的红蕊, 此时正凑近了脑袋一脸探究地瞧着自己。 红蕊视线扫过放在旁边的那叠明显是屋内另一个人的被褥,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 抑扬顿挫地长长哦了一声,也没说信或不信,将铜盆轻轻放到桌上,拧了把热毛巾递过来,趁自家小姐恼羞成怒之前 “小姐, 您最近晚上还有感觉到哪里刺痛不舒服吗?神医说您的腿会慢慢好起来是真的吗?” 因为蛊毒牵扯到子蛊宿主的性命, 也就是裴珏的性命, 所以之前她便再三与裴珏强调, 关于此事,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若是红蕊不说, 她也差点儿忘记了。 而昨晚,她站起来的时间比在山洞外遇蛇的那回还要久些。 思及此,姜姒不免信心又多了三分。 “小姐?” 姜姒回过神,清了清嗓子,回道:“最近好多了,你别担心。昨日你不是身体不适么,如今可好些了?要不要看大夫抓点药?” 红蕊一愣,险些没反应过来,待回想起姜姒说的是自己昨日为了让自家小姐和大公子多些相处时间而随便扯的借口时,忙打着哈哈道:“没事了,睡一觉便好了,小姐快些梳洗吧。” 依旧是一袭冷清的暗纹水色衣裙,可不同的是,外边儿罩上了件银朱色海棠缠枝小袄,坎肩儿处镶了雪白的兔毛,衬得姜姒巴掌大的脸蛋儿越发清丽可人。 “哪有称自个儿为红妈妈的。”姜姒打趣着,视线移到了眼前的铜镜上。 红蕊抢先答道:“是之前大公子送来的那匣子里的物件儿,我从家里边儿收拾行囊时顺便带上的,瞧着多可爱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