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什么你。”确认顾屿桐真的没事后,纪琛松懈了些,堵在胸口的情绪终于得以纾解,“你要是出事了,我找不到人怎么办;就算我找得到你,要是来晚了怎么办。”
顾屿桐怔怔地看着纪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难过。
“你说我不考虑你的想法,难道你就考虑过我的感受了?你万一真的出事,我——”纪琛忽而哽住,像后怕似的把人抱得更紧。
顾屿桐捧着他的脸,手心手背都是他的眼泪,无奈笑道:“有没有搞错啊,纪老板,怎么现在弄得反倒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
“再说了,咱俩又没订婚又没结婚,我出事就出事了呗,你纪琛又不会变成寡夫。”
纪琛回他:“那就结。”
“纪琛,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顾屿桐想抽回手,神情认真了点,“这种事情可不是随便开开玩笑就做决定的,更何况我——”
“更何况你怎么了?”纪琛把他的手从脸上拉下来,重新抱住他,把头靠在他的颈窝,“你会调头回来不就是已经选了我吗,不和我结你还想和谁结?”
顾屿桐感觉脖子痒痒的,又湿又热。
他觉得纪琛就像是忽然温顺下来的大型猫科动物,黏在人身上让人招架不得。
他嫌痒似的躲了躲,笑说:“婚姻应该建立在两人平等的基础上,你觉得我们两个平等吗?”
“不说别的,单单是对彼此的了解和信任程度,我就远远超过你。”
纪琛抬起眼,显得有点茫然。
顾屿桐这几天做了很多梦。
很多事情系统不肯跟他说,他就自己想,最开始只是一些片段,后来越来越长,越来越清晰,每天清早大汗淋漓地从梦里醒来时,看着纪琛的脸总感到一阵恍惚。
这种恍惚感最后被熟悉感替代。
“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比我更熟悉和信赖你。”
顾屿桐盯着他的眼睛,企图从纪琛的眼睛也看出一丝异样:“你呢,你也和我一样吗?你对我也有像我这样的感觉吗?不是吧。”
纪琛的记忆截止在抢救室外、医生对他摇头的那刻。
他不记得系统给过的奖励,也不记得重来一次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只记得顾屿桐曾在车上和他讲过的那些故事。
纪琛像是一个拿到小抄的作弊考生,抱着几分侥幸:“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葬礼上。”
顾屿桐的眼里闪过一抹亮色,然后很快又暗了下去。
真的记起来不会是这副神情。
他无奈地笑笑,只当纪琛是听见了自己说过的梦话:“少来,你哪儿听来的这话?好了,你身上的血再流下去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了,我们先去医院,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被看穿的纪琛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牢牢地抓紧顾屿桐,固执地要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