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纪琛接他上车,说带他出去转转。
后座里,顾屿桐和纪琛坐得很远,纪琛能闻到他后颈并不浓烈的佛手柑信息素,总是这样,每次只能临时标记,不一会儿味道就散了。
“坐过来。”
顾屿桐没什么想和他说的,也不想坐过去。
纪琛加重语气,重复了遍:“坐过来。”
顾屿桐不想招惹他,刚挪过去一点就被强横地抱上了纪琛的大腿。纪琛抚上他的后颈,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语气不悦:“怎么才一个晚上味道就没了。”
“我又不是oga。”
“对,你只是个beta。”纪琛捏住后颈那块软肉,眼神很暗,“如果你是oga,就会被我永久标记,就不会成天想跑,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求我.干你。”
顾屿桐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什么,反应剧烈地开始挣脱这双大手的桎梏:“你要带我去做什么?”
纪琛反问道:“不是不想一直待在别墅里吗,我也想放你出去转转,可万一跑了怎么办?”
“所以你要往我的后颈里植入腺体,把我变成一个两不像的怪物,让我只能苟延残喘地依附你,这样你才能满意,这样你才会放过我,是吗?”
顾屿桐这么喊话的时候,鼻音很重,声音也哑哑的。纪琛觉得他恼人,于是转而问他:“感冒药吃了吗?”
“少在这里假惺惺了,像你这样的人,懂什么是关心、懂什么是喜欢吗?”
纪琛照单全收,无所谓地笑笑:“我不真诚,我强势,那你呢,你就落落大方、表里如一了?”
车在医院楼下停稳。
顾屿桐浑身都在抗拒:“我不上去,我不想变成一个只会对你发.情的怪物!”
医院门口,沈迟山往这边看了看。
他让人把顾屿桐带上了楼,然后走到车后座,敲了敲纪琛的窗户,笑道:“纪老板,怎么还不上楼,你左边那条胳膊还要不要了?”
那条被顾屿桐亲手割伤的伤口已经严重发炎化脓,他下手那么重,不顾一切地捅下来,好像要把在纪琛这里受的所有气通通都撒回去。
纪琛任他划,由他撒气。
沈迟山摇摇头:“纪琛,你真是栽了。”
伤口钝钝地痛,一路从小臂攀升至胸口,仿佛那一下扎的不是小臂,是心脏。
“不做了。”
半晌,纪琛才迟迟开口。
沈迟山:“好不容易把市里几个专业医生聚齐,腺体也准备好了,你说不做就不做了,你把我当狗溜啊?”
纪琛:“就这样吧,他不想做。”
沈迟山又笑了:“他不想你就不做,你纪琛什么时候是这么个有商有量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