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克制、持重和沉稳的人在今夜有些阵脚不稳,纪琛把人抓回来,隔着很近的距离看着他,鼻尖和鼻尖相触,呼吸声也黏在一起。
有很多为什么,他从没想过。
比如顾屿桐的这些问题,又比如,刚刚那个oga黏上来时、他违背本能推开人家的原因。
纪琛反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找录像,为什么要找个oga来试探我。”
顾屿桐的瞳色偏浅,是琥珀色的,眼尾细长上挑,认真思考的时候会稍稍瞪大眼,让人觉得好乖。
然而这样的乖顺总是转瞬即逝:“是我先问的,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纪琛兜了一大圈,选择换个方式开口:“听说纪林让你进了公司,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
“他们月底要大范围裁员。”顾屿桐早就留意到这点,觉得不对劲,“他们公司近期有几个大项目,海内外订单也不少,不至于需要裁撤这么多员工。”
纪琛并不意外。
他扶着顾屿桐的腰,说:“纪家倒了,你去哪儿?”
顾屿桐没有反应过来:“嗯?”
纪琛帮他作答:“来我身边。”
绕了一大圈,纪琛用自己的方式回答了顾屿桐方才的问题,虽然很隐晦,但好在顾屿桐能听懂。
他很轻地笑了声,追问道:“以怎样的身份?”
“你想以怎样的身份?”纪琛跟着低笑,将他掐腰抱起,“你选。”
顾屿桐见惯了这人的强势,因此当纪琛流露出类似纵容迁就的情绪时,顾屿桐总是会忧虑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在得知真心被骗后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纪琛:“又在想什么坏招?”
顾屿桐被重新放平在软椅上,两条长腿盘在他腰间:“对付你的坏招多了去了,你想先听哪个?”
在这方面,纪琛总是拿他没办法的。
他又没有信息素,没办法用oga的那招来撩拨自己,因此所有的欲望都不是源自原始冲动,而只是依循内心。
在顾屿桐面前,一切反应都是因为心意驱动。
alpha的腺体自幼就有问题,经不住药物催使,紊乱的易感期很容易受到不良影响。
然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浑然不觉,格外闹腾。
和oga的乖顺不同,顾屿桐的话带点寻衅的意味:“礼尚往来,纪总是做生意的,懂我意思吧。”
对信息素并不敏感的beta没法察觉到空气中佛手柑信息素浓度的飙升,自顾自地煽风点火:“纪琛,我跟你说话呢。”
纪琛黑眉紧缩,钳住顾屿桐不安分的四肢,声音沉沉:“别动。”
但顾屿桐坏就坏在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