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刘右在和主治医生汇报情况:“在国外谈生意的时候起了点冲突,又恰好临近下一次的易感期,担心伤口和情绪原因会导致易感期提前,所以本来的计划是下飞机就赶过来,但中途出了点岔子,耽误了点时间。”
“不算太迟。”医生拿出镇定抑制剂,“应该不会出现上次的情况。”
这只抑制剂试管内和市面上的普通抑制剂不同,液体在灯光下发出琥珀色的光泽。
十年前,纪琛消失在海市。
十年的时间里,他白手起家,从无到有,从小本生意开始做起,积累原始资金后开始投资抑制剂生产,最后自己成立公司,组局研发。
他一直在研制能让自己恢复正常的抑制剂,直到新品的上市。
纪琛的野心并不仅仅止于此,不然他不会重回海市。
他倒要看看,当初容不下他的纪家到底有多光鲜亮丽,而这样的光鲜亮丽又能持续到几时。
“虽然其他新品只能起到暂时的缓解作用,但毕竟安全。”医生态度有些犹豫,“这只还只是实验品,就这么注射进去,万一出现排异反应——”
纪琛:“出事我全责,注射。”
刘右劝不动,只好听纪琛的意思。
注射完毕后,监禁室外来了位不速之客。
顾屿桐脚步还有些不稳,俨然是刚刚恢复好的样子,他打量着监禁室的环境:“纪先生?您怎么受伤了?”
监禁室内,刚刚消毒上药眼都不眨一下的人此时重重地蹙起眉,轻微地“啧”了声。
护士很惊慌:“纪先生,是我弄疼您了吗?”
纪琛淡淡应了声:“嗯。”
顾屿桐刚醒过来就听过来拔针的护士多嘴说了两句,知道纪琛连轴转了三天,刚下飞机就赶了过来。
他很客观地在心里想,如果不是纪琛,也许自己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出于礼貌和客气,他敲敲窗户:“可以进来看看您嘛?”
医生嘱咐了几句后,刘右就带着他们出来了,还特地叮嘱顾屿桐:“顾先生,纪总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动气,您多体谅体谅。”
一进去,顾屿桐就看见了床头沾血的绷带,然后是桌上的止咬器和束带。
“做什么。”
顾屿桐意识刚刚清醒,他拉了张凳子坐在床边:“没什么。”
两人没什么话说,就这么干坐着。
顾屿桐记忆零碎,他组织措辞,犹豫半天才问出来:“我刚刚是不是……”
纪琛:“嗯?”
“算了,没事。”
纪琛调整坐姿,恢复上位者的矜傲姿态:“左肩的伤还没上药。”
“……啧。”顾屿桐瞥了他一眼,心道果然是没安好心,但还是拿镊子夹起一团棉花,“……靠过来。”
酒精和消毒水的味道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