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摆着就是在刁难他。
顾屿桐实在没有办法了。
“纪总,抱歉……”顾屿桐手酸腿麻,郁郁不平,终于放低身段,承认那个吻,“我不知道那是你,我也不知道、不知道——”
他抬头,对上纪琛沉而深的眸子:
“那是你的初吻。”
这意思好像是在说,如果早知道是你,我才下不去那个嘴呢。
不管顾屿桐是什么意思,总之纪琛是这样以为的。
纪琛的眼神肉眼可见地沉下去。
他摁灭烟,撩起眼皮看了眼蓄势待发的保镖。
“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衣物摩擦声响起,顾屿桐的头被人从后按着,余光看到纪琛站了起来。
他绕到了他身后。
顾屿桐顿时警铃大响。
“做什么?!”
敌在暗,我在明——和纪琛这样的人较量,这是最危险的一种情况。
顾屿桐没办法从他的微表情和语气中猜测他的心思。
这意味着纪琛从现在开始不再给他辩解和讨饶的机会。
“纪先生……那晚纪林带我走时我事先并不知情,不存在合伙骗您的可能,立交桥上说的话都是我发自内心的。刚刚在卡座的那个吻我也可以解释,都是成年人,碰碰嘴皮子的事情而已——”
保镖把他拽下来,让他趴在桌上。
毫不客气地抓起他的右手,摁在冰冷的桌面上,分开他的五指。
随后拿出了一把刀。
那人握着刀柄,将刀背贴在顾屿桐的手背上刮了刮。
“不行……!”顾屿桐看不见纪琛的脸,声音含着不易察觉的轻颤,“我一没骗您,二没害您,您没有对我下手的理由。”
纪琛不说话。
“纪总,”顾屿桐敛了大半傲气,如同被暂时压制獠牙的兽,“您想问什么,我都说给您听。是误会还是罪有应得,您总得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甚至带了点哄人的意思:“好不好?”
冷光凛凛的刀刃在顾屿桐修长好看的五根手指里选了选,停在他的食指。
到最后,他彻底软下去:“纪总,您不能这样……”
顾屿桐亲眼看着刀被提起,精准地对着他的食指,随后划破空气——
“纪林找黄正林做什么。”
刀尖在距离食指最后一厘米的位置停住,与此同时,纪琛沉冷的声线打破死寂。
恩威并施。
纪琛现在在给顾屿桐好好解释的机会。
顾屿桐尽量平缓呼吸,让自己看起来表现自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