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桐擦着颧骨的血,笑了笑他:“你还没讨老婆,哪里能放你出去拼命?万一有个好歹,不是可惜了你辛苦攒下的老婆本?”
气氛稍稍缓和了些。
“有朕在,别担心。”
阿黑迟钝地点点头:“嗯。”
“显眼吗?”
阿黑一愣。
顾屿桐指着眼下的伤:“这个显眼吗?”
“……嗯。”阿黑如实回答,随后着急找补,“不过陛下生得好看,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我给您止血擦药。”
“不用管。”
*
夜里,旷野有劲风吹过。
篝火晚会的地址选在狩猎场附近,世族子弟于席间饮酒赋诗,正中央的篝火燃得正旺,一派热闹的景象。
席间却始终空着一个位置。
众人酒过三巡,喝得酣然快意,有些忘乎所以,交谈声也逐渐大了起来。
“萧大人不是回来了吗,今晚怎么没看见他?”
“这不是病倒了吗。听说是这次在北疆落下的病根,这病也怪,任谁看了都说治不好,畏寒畏风,有人说,若是再寻不到药,只怕难撑过这个冬天。”
顾屿桐再也坐不住,准备离席。
一旁的李无涯慢悠悠道:“陛下去哪儿啊?”
“朕去哪儿轮得着你来过问?”
李无涯给身后的禁卫军使了个眼色,笑吟吟道:“可臣记得,陛下您从前不是这样的。您在臣的床榻上说过什么自己还记得么。”
顾屿桐额角突突,死攥着拳。
“陛下说,今后都会听臣的话。”李无涯面色如常,并未有任何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不过也是,你这点和他一点都不像。”
顾屿桐闻言,讥笑了声:“朕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究竟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心里清楚。不过这无所谓,你是谁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顾屿桐不愿同他多纠缠,转身欲走,却被营帐后门处的一排禁卫军堵住去路。
“一帮狗奴才,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拦陛下。”李无涯的声音在后头幽幽地响起,“陛下您醉了,臣带您下去休息。”
席中众人继续醉酒吟诗,没人察觉到异常。
刚出营帐群,顾屿桐便猛地挣脱开禁卫军的束缚,朝着李无涯扑去!
李无涯不慌不忙往后一退,轻飘飘抬手,旋即便有更多的禁卫军奔上来,将顾屿桐死死按在了地上。
顾屿桐低吼道:“解药、你把九寒丹的解药偷走了是不是?!李无涯,你毒害朝廷重臣,挟持当朝天子,你想造反吗?!”
“造反的另有其人,臣这是在保护陛下您的安危。至于解药,臣只是帮萧大人保管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