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见国师,朕激动。”
顾屿桐在这个胖子问出下一个问题之前,甩给他一道冷凛凛的目光,这才终于让他闭了嘴。
话音刚落,轿帘内忽然传出一声低哑的轻笑。
“陛下。”
一只劲瘦骨感的手从帘内伸出,一把握住顾屿桐发烫的手腕,将人拽了进去。
顾屿桐还没来得及站稳,跌在那人跟前。
李无涯两腿岔开,坐在轿座上,俯身看他:
“陛下,臣跟您说话呢。”
顾屿桐借着轿内通明的烛火向上看去,一张分外俊朗的脸就摆在自己面前,覆有青筋的手背抬了抬他的下巴:“脸好烫。”
“朕刚睡醒。”
“陛下刚睡醒可不是这个模样。”一句引人浮想联翩的话。
又是一阵轻笑。
李无涯把人扶起来,坐好,单手捏着杯盏递给他:“喝茶。”
顾屿桐接过来,却并没喝。
李无涯又将一叠桂花酥推到他面前,自然地聊起那晚的袭击:“来者是何人,陛下有头绪吗。”
他摇头,没去动面前的桃花酥。
原主对桂花酥过敏,李无涯不是不知道。
只是喜欢用这样的方式确认他对其的掌控罢了。
李无涯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他,旋即笑开来:“陛下受惊了。背后之人臣已经派人去查了,查出来杀了就是。陛下无需忧心。”
顾屿桐忍着下身的异样,微微颔首。
李无涯放下茶盏:“陛下怎么不说话,方才不是还说见到臣很激动吗。”
顾屿桐藏在袖袍下的手死死地紧攥着,不让自己嘴里泄出一点动静来。
“嗯?”
李无涯起了疑心,伸手就要去握他的手腕。
被他躲开。
他被小腹这股邪火折腾得难受,强忍着不适,低声开口:“朕有些累。”
李无涯挑眉,并未戳穿,也并未出声询问。
此时,已经行至国师殿。
李无涯出身贫贱,某次先皇出巡,二十岁的李无涯无意中救下落水的顾屿桐,此后便被恩准入宫,成为了当时的太子顾屿桐的陪读。
此后,野心昭昭的李无涯靠手段越爬越高,成为东凌的国师,手中实权不小,操控着半个朝政的官员,甚至被特准住进宫中。
李无涯看了眼那盘桂花酥,掀起眼皮看他:“陛下不随臣一同用膳了?”
“朕想……回寝殿休息。”
李无涯掸了掸膝上的灰,起身,掀起帘子:“也罢,送陛下回寝宫。”
顾屿桐浑身虚汗,严整威严的衣冠内藏着湿漉漉的潮欲,见李无涯终于肯放过他,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