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屿桐嗓子里溢出的声音简直称不上回答。
“那就不可以这样。”池端把他低垂的脑袋托起来,盯着镜子里的他,说,“没力气说话就点头。”
顾屿桐感到下巴抵在池端粗粝的掌心里,他缓慢而失神地点点头,当做回应。
在一声闷哼后,顾屿桐终于瘫在了水池旁。
池端把人翻回来,看着面色颓红的人,动作轻柔地擦走他眼尾的水痕。
顾屿桐无力地站着,全靠池端托在自己腰间的手撑住,年糕一样地黏在池端身前。他感觉到池端的手摸过眉骨,摸过睫毛,停在脖子上的伤口处。
“昨晚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会接吗?”顾屿桐捡回了些神志。
他蹲下去,半跪在池端腿间,仰头看他。
这个答案无疑是肯定的。
池端自上而下睨着他,摸摸他微红的眼睑,艰难忍着,声音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干哑:“不用。”
顾屿桐轻笑一声,义无反顾凑了上去。
被温暖和湿润骤然包裹的感觉让池端发出了一声愉悦的低喟。
一旦被点燃,燥火必将以燎原之势绵延开来。
他一改刚才的绅士之态,顺着本能猛地往前一挺,渍渍水声交杂着难受的吞咽声在狭小的厕所里回响不绝。
“我不做了……”
顾屿桐顿时有些退却,却被池端极为恶劣地扣住后脑勺,池端用拇指抚过顾屿桐的嘴角,狎昵道:“哪有半路不做的。”
……
最后的最后,池端把顾屿桐扶起来,擦去他唇边的污浊,难得地放轻了语气:
“留下来,就待在我身边。”
“不用你负责,我来。”
他吻住了他锁骨上方的伤。
*
回到宴会厅时,晚宴还没开始。
一群平时里养尊处优惯了的少爷小姐心血来潮,提出要去练练马术,正好有一大片空旷的专用场地可供消遣,于是一呼百应,想去的都纷纷换上了专业的马术服。
虽然这些人大部分都只是一时兴起,工作人员也丝毫不敢磕着碰着,让教练一对一领着在马场内慢行。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人开始抱怨不刺激,甚至起哄说,让在场善骑术的出来给大家过过眼瘾。
一番推举下,顾屿桐听见了池端的名字,很小声,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也是,池端少时擅马术,圈子里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