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恨余家人来得太及时，不然他早把余兰葬了。 法医为余兰验尸，得出的结论无异，她确实是自尽。 “除了脸上，她身上还有一些伤口，有些是针扎的，有些是掐伤。” 范老娘心虚地直往后躲，不敢抬头。 反正他绝对不承认余兰的死和他有关。 范达喜一口咬死：“我不知道。” 他们身后跟着一位女同志，轻声开口：“也许我家孩子知道是怎么回事。” 佟襄是大院儿的寡妇，带着一双儿女讨生活。 只是她一心带着孩子，没有想过二嫁。 她原先也想着，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姜榆看着那一对孩子，微微俯身。 他们本就听了妈妈的话才走出来，自然乖乖说了。 “我听见范叔叔让余兰阿姨去曹叔叔家，让她去陪曹叔叔。” “曹叔叔我见过的，为什么要让余兰阿姨陪他？” “可是余兰阿姨不愿意，范叔叔就打她了。” 两个孩子用纯真无邪的语气，说出了令人胆寒的话。 余父气得发抖，再也控制不住，抓着范达喜狠狠砸了几拳。 余母悲痛大喊：“我的女儿啊！我不该妥协的，我当初就不该答应这桩婚事！” “她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和她说过的，我会给她撑腰，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没杀她！我没杀她！” 佟襄冷冷看着他，“你是没杀她，但你比杀了她还可恶。昨天夜里，你明明起来了，你也出门了，难道你会没看到吊在门梁上的余兰吗？” 夜里出去上茅房的人不少，院子里有什么动静，大家都能注意到。 如果今早没有发现余兰的事，佟襄不会深想。 “你看见了，但你没喊人，装作没看见。范达喜，哪怕那是一个陌生人，你都不该如此冷漠。” 佟襄没说错，他是瞧见了。 正因为认出了，他收回了自己想救人的手。 只要她陪那个男人一晚，只需要一晚！ 变数 他冷嗤一声，他们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 “我没错，我又没杀人！” “不然你们出去问问，除了我，谁愿意娶她这么个破鞋？” 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范达喜的老实，都是装的。 也能为了利益，把媳妇儿推向绝境。 姜榆神色冷然，“你是没杀余兰，但她的自尽，有你在推波助澜。法律惩戒不了你，但像你这种有道德瑕疵的人，你以为轧钢厂还会继续留着你吗？” 姜榆瞥了她一眼，“叔叔阿姨，你们先带余兰回家，余下的事，我会和轧钢厂交涉。” 范老娘大惊，嚷着：“我儿子没犯错，凭什么开除他！” 至于凭什么开除范达喜，自然有轧钢厂的领导通知他。 她应该去送余兰一程的，双腿却重如千斤，连跟上去的勇气都没有。 “我让晖子送你去，这边的事，我来解决。” “我不去了。” 如果真的有，大概就是料理好范家这些人。 姜榆擦了擦眼泪，冰冷的目光落在范达喜身上。 姜榆转身走出了家属院。 她总是在想，昨晚余兰从家里跑出来，外面那么冷，她在想什么呢。 范达喜的事影响恶劣，哪怕不用姜榆开口，厂里也不会再留他。 谁料范老娘受不住这个打击，脑溢血直接去了。 范达喜焦头烂额，草草把后事办了，带着自家老娘的骨灰，灰溜溜回乡下去了。 在一场大雪中，摔死在了半路，范老娘的骨灰撒了一地。，姜榆便没再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