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飞燕搬出去第一天,当晚便跑回了家。 “当然。” 她今天亲耳听见,丁禾在同学面前趾高气扬:“我妈是国棉三厂的厂长!” “这么巧?” 巧就巧吧,这对蓝饶萍来说至少是件喜事。 姜榆笑了声,“飞燕,也没人规定,孩子和父母之间应该长得像呀。” “好了,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姜榆不欲多管闲事。 转眼又到休息日,余兰过来了。 她一直都是个内心坚韧的女人。 余兰满眼藏不住的笑意,羞赧地低下头。 姜榆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他是钢厂的钳工,以前娶过媳妇儿,后来离了。孩子不跟他,他就一直单着。” 正因为她上了心,姜榆才不得不多关心几句。 余兰解释:“单了差不多十年了,他遇见我之前,也没想过再婚,这不跟我有缘分嘛。” “他家里就他一个吗?” “身体不好呀?什么病你知道吗?” 姜榆恍然,“那岂不是每天都要人照顾,他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吧?” 姜榆随口问道:“轧钢厂离国棉厂这边有点距离呢,你们结婚之后,大概也没办法日日都住在一起。” “我就休息日回去,平时还住厂里的宿舍。毕竟年纪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小年轻,每天都要腻歪在一起。” 见她这么理想化,姜榆没狠心戳破她的美梦。 余兰愣了下,“我还没和他说,但他应该会同意的。” 余兰觉得有理,“我回去就和他说。” 两日不到,余兰又来了。 这话多稀罕,逗得姜榆都笑了。 这话说出去,都会让人笑掉大牙。 余兰也是想到了这些问题,所以心里有些犹豫。 家里安顿好了,他才能心无旁骛挣钱。 姜榆不是否认这段婚姻,余兰选择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总归是她自己的事。 余兰咬着唇,紧紧攥着衣摆。 姜榆狠心道出真相:“这钱是给你的吗?这钱是给他老娘看病,给他儿子的生活费,给家里的开销,说不定还不够,得你自己往里面贴。” 余兰因为之前的遭遇,性格有缺陷,缺爱又没安全感。 五分的悸动,能放大到十分。 柴米油盐,样样费钱。 她实在太需要一个人,能给她依靠了。 姜榆摇摇头,“我只是理性为你分析问题,要是人人都能这么理智,权衡利弊,大概没那么多人会往婚姻里面扎。我不干涉你的决定,你最后选择结不结婚,我都支持。” 在结婚与不结婚之间游移不定。 姜榆原以为她是卖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接手她工作的人,竟然是那个男人的前妻。 听到这个消息,姜榆还是不由得心一沉。 哪怕是在骗她,也最好能骗她一辈子。 这个男人,只要有眼看的,都知道不是什么好鸟。 还有一周的时间,姜榆给丁佳楠那边去了电话,问她要不要过来吃杯喜酒。 但她和姜榆一样,更关心男方如何。 丁佳楠听了,直骂:“糊涂啊!她怎么这么糊涂!这个男人的目的不是很显然吗,就是觉得家里老娘瘫了,请保姆还得花钱,不如娶个媳妇儿来照顾!姜榆,你也不劝劝她?” 她的遭遇,就注定她和常人是不同的。 不出两日,丁佳楠便来到了北城。 她才放下行李,便等不及去寻余兰说话。榆,把结婚的喜讯告知她。 谁知一见面,丁佳楠便是疾言厉色:“你可知有多少人想在城里谋一份工作,却得不到这个机会?你这份工作,还是姜榆卖面子为你求来的,你就这样放弃,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 “我不是,我是来阻止你继续犯糊涂的!范达喜不是一个好对象,如果他是,他就不会让你把工作低价转让出去!还是转给他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