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经义：“……什么？” 贺经义脸色微沉，“她不是去找……” “爸，秀茹这不是听说庭岳出事了，特地过去问候姜榆。” 魏秀茹什么心思，他清楚得很。 一声脆响，老爷子动都没动一下，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沉着眼看他。 畜生尚有舐犊之情，贺经义这人狼心狗肺到连他这个当爹的，都觉得心寒。 他年过半百，比起皮肉的疼痛，更让他难受的是自尊受辱。 “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他们说我就是个窝囊废！” 明明老爷子只要说一句话，就能帮他摆平那些麻烦。 贺经义满心不甘，壮志难酬，却只能看着自己过往的付出付诸东流。 已经是这个年纪，如何还能扭转他的想法。 “你去医院看看吧。” 转而来到医院，还没进病房，便闻到里面传来的恶臭。 贺经义眼底掠过一丝不耐烦，真没用。 “经义！你终于来了，你都不知道我吃了多苦呜呜呜呜……” 然而里面有个大妈瞧见他，连忙喊道：“她是你媳妇儿？还不快把她弄走！医生说她可以出院，她非不走，说自己吃了屎，要做个检查。” 才被人推进病房，就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嚷着要她走。 可把这些大爷大妈气坏了。 贺经义脸色憋成猪肝色，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只好走进了病房，却僵在原地，不敢上前。 “你的家属呢，怎么还没来。” 护士回头看了一眼，眉头一皱。 贺经义同手同脚，机械地走了过去。 大妈见状，从他身上找到了共鸣：“你看吧你看吧，你自个儿也觉得臭对吧？快把她弄走！” 贺经义脑袋都快炸了，这丢人的程度，比刚才老爷子给他的一耳光更甚。 护士继续旁若无人说话：“其实不换病房也行，可以直接出院。但你媳妇儿说她吞进一口屎，非要留在医院做检查，你要不要劝劝她。” 他已经无法直视魏秀茹。 护士不再多说，“那你去缴费，给她换个病房。” 他还没开口，又听见魏秀茹开始咒骂姜榆。 贺经义神色不耐，“你还是消停些吧，别影响到了东齐。” 贺庭岳和贺飞燕不在他身边长大，对这两个孩子他已经不抱希望。 魏秀茹去找姜榆拿东西，他本来是不同意的。 “我不甘心嘛！那是我们的东西，凭什么让姜榆占了便宜！” 他眼底掠过一丝狠厉，若是贺庭岳福薄，真的命丧冀省，他总有办法把那些东西拿到手。 给魏秀茹泼粪水这事儿，姜榆还真没参与。 如果不是顾忌贺家，她其实更想暴揍魏秀茹一顿。 姜榆笑了起来，“谢谢你，徐大妈，除非我亲眼看见他，或者听到他的声音，不然我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话。” 如此又过了几天，厂里的运输队陆陆续续回来一部分人。 就连小七他们几个，也是没有消息。 说不准是尸骨无存，可怜姜榆还傻乎乎等着。 他们不像是不知道消息，反倒是对贺庭岳的事避而不谈，三缄其口。 姜榆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叫郑厂长心里咯噔一下。 姜榆重复一遍：“贺庭岳他去哪里了？” “是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要是换做旁人，早就哭天喊地了。 他都想吼一句，这也太可怕了！ 姜榆绷着脸，“我们两口子奖金得翻倍！” “翻翻翻，给你们翻，你回去吧，我真不能说。” 姜榆撇撇嘴，“我身体不舒服，请假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