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困了,不想看。”她木着脸将手中的书放下,问:“你打算将所有的经书都抄个遍吗?”
“嗯。”
“为什么?”
“想要向佛祖祈福。”
“你什么时候信佛了?”
“人力不可及,便寄托于神佛,这是万民的通性,我只是个俗人,当然不能例外。”
楚晏奇怪地看他一眼,淡声提醒他:“若是旁人,我会告诉他求佛不如求己;但如果是你的话,你求佛不如直接求我。”
荀清臣跪下来,当真拿出了礼佛的架势,“我求眼前人平安喜乐。”
……你还记得你以前最讨厌阿谀媚上之辈吗?
楚晏被他搞得一愣,满肚子尖酸刻薄的冷嘲热讽,憋了半天,只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我还以为你要发什么大济天下的宏愿呢。”
她怕今天吵完一通,明天他又要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浪费王府的药材。
“走,我乏了。”
荀清臣吹灭了书房的灯,跟着她离开书房,听她说:“你不许再碰佛经了。”
“为何?”
“我很喜欢你这具皮囊,不希望你满脑子装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是。”
楚晏说累了倒确实不是纯粹的借口,今日天色也确实很晚了。
怎料她打了个哈欠,刚要躺下,荀清臣就颠颠儿地将自己脱光了。
她咬牙瞪了荀清臣一眼,拿被子将人兜头盖脸地裹住了,然后另取一床被子盖上身上。
不一会儿,被子里便传来闷闷的声音:“……王上今晚不要我服侍吗?”
“我是燕王,不是纣王。”楚晏说完,突然想起陆允安好像还真骂过这人是个狐狸精,一时脸色更加古怪。
被子里便传来男人低哑的笑声。他顿了顿,问:“那你今晚为什么去而复返了呢?”她每次来,不都是他陪她睡个荤的觉,然后她陪他睡个素的觉吗?
他像条泥鳅一样钻进了楚晏的被子,紧紧地贴在她身边。
楚晏感受到那具带着凉意的身体之后,当真思考了起来。
这暖床的人就算躺半天也不能将被窝捂热,她来这儿到底图什么呢?
她静静想了会儿,脸色便烦躁起来,带了点儿颐指气使的意味开口:“我要喝水。”
荀清臣便爬起来,很温顺地应答:“我去给你拿。”
楚晏点头,看见他那光溜溜的身体之后又泄了气,“你给我安生待着……”
她的眉眼冷了下来,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左手手腕,指着上面的淤青问:“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