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带着点佯怒意味在其中。
白檀有点不服气,嘟哝着:
“我才不会随便嘲笑别人这么没素质……”
霍泱拿起那幅素描画:
“所以,要撕掉的理由是什么,你是专业学美术的,你来点评一二。”
白檀喉结动了动,别过头,烦躁道:
“画得很好可以了吧,把杨越阡的清风霁月表现得淋漓尽致,你就是当代写实派的泰斗,可以了么。”
此话一出,房间里陷入一片诡异的沉寂。
“呵。”
漫长的死寂过去,白檀听到霍泱嘴中发出一声不知是嘲笑还是什么的笑声。
霍泱在床边坐下,低着头,笑得双肩抖动了下。
良久,他抬起头,眉尾一扬:
“我看出来了,你是真的在嘲笑我。”
白檀:“你倒还恶人先告状了。”
霍泱拿出手机点开相簿,翻了翻,把手机和素描画一并递给白檀看:
“先不论我画技如何,我画杨越阡做什么。”
白檀半信半疑接过手机和画。
看着看着,小脸渐渐漫上一层薄薄的绯红。
与素描画一模一样的照片中,是白檀当初为了填简历特意现拍的一寸蓝底免冠照。
而拍照的师傅当时说:
“简历上的照片一定要非常正式,这样吧,叔叔免费帮你p一p,给你弄好看些。”
白檀深吸一口气,破口而出:
“叔叔免费帮我修图我谢他全家,但他也不能给我p成杨越阡啊。”
这个叔叔,再也不去他那拍照了。
“伤心了,我明明说过我对你一见钟情,你又是我的初恋,想不到现在还怀疑我对杨越阡别有心思。”霍泱作势叹了口气。
一抬头,却看见白檀眼眶红了。
他怔了怔,把人抱过来擦擦眼泪,赶紧道歉:
“我开玩笑的,以后不说了。”
“不是……”却听到白檀在他怀里嘤咛了一声。
白檀不知道该怎么贴切地表述出现在的心情,总之是万般情绪在心间。
“因为这张素描画我一直以为你和杨越阡是两情相悦,之后是我乘人之危霸占了你,恬不知耻地抢别人的爱人,不知廉耻地做第三者。也会想,你现在是不是还想着杨越阡,有没有因为我的无知鲁莽而后悔当初的选择。”
白檀缓缓翕了眼,泪水落下。
“但是,但是……扎在心头很多年的刺终于拔掉了。”
白檀终于明白了此时的心情,是一种茫然多年后彻底的解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