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伯家不大,但很温馨,三间平房带两个小耳房,一个小耳房用作厨房,另一个是厕所和淋浴室,前面是半人高的围墙围起来的小院,种满了圣诞红和桔子树。
“你小子半夜才想起我们,不早点来,还可以一起喝两杯。”柳伯看着他手里的酒,有点不过瘾,又对陈老说,“老陈,再喝两杯。”
“可以啊,有好酒,谁怕谁。”|
“那可不行,你俩今晚喝不少了。”柳婶接过程满手中的两瓶酒,“我帮你们保管,一人一瓶,留着以后再喝。”
“以后可别破费,看把他们馋的。”柳婶气色很好,富态和善,嗔怪程满把两个老头的酒瘾勾起来,接过了酒,又赶快搬个小藤椅让他跟两个老头一起嗑瓜子。
“怎么不带那个小子一起过来?”柳伯想起来原浩,看程满这小子最近脸上的笑容少了许多,心中有了猜想。
“伯,我们……分开了。”
“是不是你小子欺负人家?”
程满很苦涩,他不想说原浩发展新感情了,只勉强笑了笑,“没有。”
从柳伯家出来已经11点了,漫天的烟花还在此起彼伏。
程满站在原浩院子边,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两人浓情蜜意,当晚折腾到原浩第二天早上差点爬不了山,唉,那个同心锁还在吗?估计是掉了吧,人都走掉了。
小院一侧厨房传来铁盘子掉地上的哐哐啷啷的声音,在深夜里回转,显得更尖利。
原浩看了半夜春晚,实在无聊,肚子饿得咕噜叫,想叫个外卖,打开app,这里城郊,大部分商家都休息了,看了看没有自已喜欢的,只得下来厨房准备煮个面吃。
原浩是个厨渣,也或许是心不在焉的缘故,把煮好的汤面倒到小铁盆的时候,锅子碰撞到小铁盆,汤面只倒了一半进铁盆里,但铁盆连同汤面一起掉到地在,洒了一地的面条。
“操你nn的。”看着一地狼藉,原浩边骂边出来小院拿扫把。
程满已经从声音中判断出这傻子在厨房碰到钉子了,叹息了一下,连煮个汤面都这样了,不懂得让女朋友帮忙弄一下么。
就见到那个人满身狼狈走出来,裤管上被跌落的汤面溅满一截截的面条。
两人视线同时对上,都怔在原地。
“有没有烫伤?”程满打破了沉默。
“关你叉事!”原浩说完连扫把也不拿了,直接走回去。
他怕他会委屈得号啕大哭,他去年天天有人做饭给他吃,有汤水侍候,现在呢?
那人给别人做饭吃给别人煲汤,陪别人看烟花,现在还站在这里看他出糗,假惺惺问他有没有烫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