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时，林重安还以为是凌青忘了什么东西。 她差点忘了白澈要来。 白澈没有回答。沉默着从她身边经过时，衣角扫过她的胳膊，带着一阵寒意。林重安转身关门，回头时，白澈正站在房间中央，目光在四下游移，最后停留在桌上的照片上。 白澈收回视线，看着她。 好像没听到一般，白澈低头看自己的手。林重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注意到她食指上有一道细小的伤口，残留着一丝血迹。 “不小心划到了。”白澈抬起头，第一次在今晚开口说话。声音很轻。“学姐不是感冒了吗？我想见你。” 白澈从包里拿出一盒感冒药，“你对别人也是这样吗？” “如果站在你面前的是凌青，你也会赶她走吗？”白澈的声音依然很轻，但林重安听出了其中的某种尖锐。 “我没有赶你走，只是……” “你在说什么？” 白澈举起手中的胶囊，“张嘴。” “感冒药。张嘴。” 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 她本能地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 玻璃碎片在地板上炸开。水花四溅，打湿了两人的脚踝。 “现在你只能依靠我了，不是吗？” “你知道吗，”白澈的声音里满是愉悦，“我每天都在想象。想象你渴求我，想象你需要我。”她伸出手，轻抚林重安的脸颊，“现在你真的需要我了。” “爱情让人痛苦。”手指突然用力地按下，“这就是我每天的感受。被你困在这里，无法呼吸，无法逃脱。” 余光扫过林重安已经充血的眼睛，白澈走向水池。接了一杯水，她回到房间中央，狠狠踢向已经支撑不住身体，跪倒在地上的林重安的肋骨，“求我。” 略微翻转手腕，杯中的水一滴不剩地泼在林重安的脸上。 耳边全是杂音，林重安听不清白澈说了什么，只是凭着本能摇头。 松开林重安的下巴，白澈站起身，慢条斯理地从药盒里抠出一粒胶囊。手指在胶囊上摩挲片刻，她抬起头，“如果我陪你一起，你会觉得好受点吗？” 又接了一杯水，白澈走回林重安身边，蹲下身，将口中的胶囊吞下后，她将杯子凑到林重安的唇边，“该你了。” “要我陪你一起才愿意？”白澈俯下身，鼻尖几乎贴上林重安的脸，呼吸交错，“你也想要我，对吗？”将杯中仅剩的水含在嘴里，白澈掐住林重安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将水从自己口中缓缓渡入。 理性想拒绝，舌尖却不自觉地向前触碰。林重安双手颤抖，既想推开白澈，又想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拉得更近。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夹杂着白澈的气息。 白澈伸出手，替她擦拭嘴角，动作轻柔，仿佛之前那场施暴只是林重安的想象。 “我爱你，因为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