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的女朋友是谁吗?”凌青向前逼近一步,见白澈僵硬地摇头,她压低声音,“在宾大读书,长相也不错。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和她竞争?” 似乎是没料到她会反击,短暂的失措后,凌青恢复了攻势:“我只想让你看清现实。她们从小一起长大,你顶多……” “你以为我在和你商量?”凌青被她的态度激怒,“我告诉你,不要再做梦了!” 凌青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什么意思?ot “胡说什么!” “还有,”白澈继续施压,“你以为我没注意到吗?每次我和她说话,你都会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说起来,我们还真是同病相怜呢。ot 白澈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快感。快感来得突然,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听到这句话,白澈笑了,“至少我和她不是朋友。” 鄞南琴偶尔会关心地问几句,但她总是敷衍过去。 “白澈?” 燕英自来熟地坐到她的身边,“最近怎么样?” “看上去状态不太好。”她的视线在白澈脸上停留了几秒,“这小脸苍白的。” “不会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吧?” “就是体育馆那次啊。”燕英眨了眨眼,“我听她们说,你和凌青好像发生了什么不愉快?” 除了八卦,她们就没有其它事可做吗? “奇怪?” 白澈愣住了。 “什么?”被这惊世骇俗的推论吓了一跳,白澈几乎是喊了出来。 白澈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她起身离开,留下白澈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白澈试图重新集中注意力在功课上,但燕英的话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过了十分钟,她终于放弃了,决定随便走走,转换一下心情。她打算去图书馆顶层的阳台。那里人迹罕至,只有几张被遗忘的椅子和不知道哪里吹来的落叶。 模糊的人声从楼梯间传来。白澈原本打算转身离开,却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僵住了。 “这就是你的态度?”林重安的声音带着她从没听过的严厉,“现在有人替你安排,以后怎么办?” “以你学习的进度,恐怕二十年后都考不上高中!” “那你要怎么办?让学校提前开除我?” “我又没求着要来!” 白澈感到血液在血管中凝固。 “你凭什么这么说?”那个声音带着哭腔。 她的挣扎林重安都看在眼里。 抽泣声在楼梯间响起。 “我不会要求你一夜之间改变。但至少更努力一些好吗?”不断的安慰后,哭泣声才慢慢停止。 “没有那么绝对,”林重安的声音依然温和,却让白澈感到彻骨的寒冷,“但经济困难的学生的确有一定优势。比起耗费全家心血才能扶起的草包,他们更喜欢在艰难条件下依然保持优秀的学生。另一方面可能出自社会责任感吧。” 原来她就是这样的存在。作为大学展示ot社会责任感ot的工具,她的痛苦只是别人眼中“有意思”的故事。 “是啊,”林重安轻声同意,“所以我们也要多理解她们一些。等你上高中了,对她们好一些。” 白澈感到胃里翻江倒海。林重安的善意比恶意更让她恶心。这种居高临下的同情,这种施舍般的理解,比直接的鄙视更加侮辱人。 现在看来,那就像在动物园里看到受伤的小动物,会产生保护欲一样。 本质上和那天在教室里看到的表演一样,只是包装得更加精致,更加“善良”。 既然她们把她当作工具,那她也不需要再感激涕零。既然林重安觉得她的痛苦很“有意思”,那就让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