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经到了周日，想到自己两天前没有出息的回复，白澈捂住了自己的脸。 看着镜子里脸红得不像样的自己，白澈掩耳盗铃般地关掉了浴室的灯。眼睛看不到了，心跳声变得更加明显。 “没做什么。” 白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定是自己的表现太异常，吓到了学姐，不然她也不会在听到自己家距离市图书馆比较近后，改口那里更合适。 “说起来，你到底要和谁约会啊？”白澄一脸坏笑地凑了过去。 “是你那天梦见的学姐吧。” “色色的梦。”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白澄向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姐姐做鬼脸，“我要告诉妈妈，说你欺负我。” 快到了出发的时间，白澈最后一次在镜子前检查。白色连帽衫和牛仔裤，头发还算整齐。脖子上是姥姥送她的银项链，吊坠是她的生肖。 学姐会穿什么呢？她只见过林重安穿校服和运动服。 十点半，林重安准时现身。她穿着一件过膝的黑色风衣，里面是浅灰色的高领毛衣，搭配深色牛仔裤和短靴。长发披散在肩，在白炽灯下依旧泛着光泽。 “抱歉，路上有些堵车。”林重安将背包随意放在脚边，“等很久了吗？” 林重安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台平板电脑，“那我们开始吧？”按下电源键，平板开始缓慢地加载。登录名“sl”一闪而过。 白澈注意到那台平板的边角处有些磨损的痕迹。余光瞥到林重安的包，皮质包的边角处已经发白。和学校的那些人相比，这些物品未免太过普通，甚至可以说是陈旧。 “我已经习惯它的速度了。不过旧的也没什么不好对吧？” “你有妹妹？” “我是独生子女呢。虽然有表姐，不过和你们之间的感情一定很不一样。”看到平板终于开机成功，林重安打开准备好的资料，“现在开始学习吧？” “如果你坐在台下的话，首先关注到的会是什么？” “正是。”林重安展示给她两个版本的ppt，“你会更喜欢哪种？” 白澈犹豫不决，“……嗯，第二个？” “地球的辐射平衡是指……” “……在气候研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林重安结束了第一个版本的演示，转向白澈，“你觉得怎么样？” “现在来试试第二个版本。” 哪怕这一版是英文，但整体内容却更容易理解。当林重安结束演示时，白澈才意识到自己全程都在盯着林重安的眼睛。她赶紧移开视线。 “那我们都同意简洁的ppt更好了？”林重安将平板递给白澈，“现在你来试一下。不会读的单词跳过就好。” 听完全部的内容后，林重安鼓励她：“对第一次来说，你很不错嘛。” “嗯？” 就在“完美”两个字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林重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白澈庆幸地闭上了嘴。 林重安站在图书馆外的台阶上，左手拿着电话，右手抱胸。起初，她的表情还算平静，只是微微点头。但忽然间，她的姿态变了。肩膀有些激动地向前倾斜，手指不自觉地揪住了另一边的袖子。即使隔着玻璃，白澈也能看出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 白澈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但她却突然有些嫉妒。那个人一定比她更了解学姐，更早地知道学姐是独生子女，更早地看到过那样的笑容。 她依旧不清楚这份感情究竟是什么，但她想更多地了解她。 心跳有些快，林重安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尽量不让声音泄露出任何异常，“挺不错的。” 林重安默默叹了一口气，“嗯，我明白。”她习惯了陆圣之对她们关系的谨慎。毕竟，陆圣之的家人都相当保守。 “圣诞节是周五，晚上的话没有问题。” “抱歉没及时回你的消息。你最近还好吗？”再次开口，陆圣之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一些。 “高一生？”陆圣之的声音突然变得警觉，“是之前那个吗？” “我看 “来自别的击剑社团的对手而已，没什么特别。” 这句话来得突然，让林重安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两人之间几乎从未互相表达思念。短暂的走神后，她低声说道：“我也想你。” “平安夜那天，”陆圣之的声音有些不自然，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来约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