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尧自那夜梦醒後的几日,开始频繁做梦。
梦境总是从一样的场景开始——灵安g0ng後殿、无名神像、神像手中那面镜子。
但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一次,镜子不再反S他的脸。
而是一个孩子。
那孩子坐在一间Y暗的房间里,双手抱膝,背对镜子。他身穿旧制服,膝盖有擦伤,神情木然。每当敬尧在梦里想靠近,孩子便缓缓转头,露出一张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只是苍白、失血,眼中像浸了墨汁般深不见底。
孩子说了一句话——
「你记得我了吗?」
醒来时已是凌晨三点半。
敬尧在床上坐直,额头Sh冷。他向床头的录音笔,按下录音键,低声记录梦中细节。他已开始做起梦境笔记,试图厘清这些异象是否仅止於梦,抑或与母亲留下的笔记、外婆的香路纪录有什麽重叠。
那天,他决定再次回到灵安g0ng。
这次不是为拜神,而是为了那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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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傍晚,他与文渊携手进入後殿。两人搬开香案、点上三炷香後,小心地将神像上头那层h布掀开。
无名神端坐如初,木雕面容模糊,唯一清晰的,是祂手中那面镜子。
镜子并非玻璃制,表面渗着一层油光,像青铜,又像镜面琉璃。敬尧伸手yu触,文渊猛地制止他。
「不要碰!」
「为什麽?」
「这不是普通镜子,是‘影返镜’。以前只有Y庙或问神馆才敢用。」
「影返?」
文渊声音压得极低:「相传这种镜子,能映出人的灵魂本形。你若有伤,映的是伤;你若有鬼,映的是鬼;你若有一事未解,那镜中映出的,就是那一事的回忆。」
敬尧不信邪,拨开文渊的手,指尖触上镜面。
一瞬间,整个後殿一暗。他眼前一花,忽然间已站在一间废弃小屋内,窗帘斜垂,地板满是灰尘,墙上挂着一幅泛h的相框——照片中,是八岁的他,与一名从未见过的孩子。
他一步步走进相框前,照片中的孩子竟然微微一笑,眼神对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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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你来晚了。」
回过神时,他已跪在灵安g0ng後殿的地上,额头冷汗直冒。文渊不知何时已惊慌地为他倒了杯符水,塞进他手中。
「你刚刚怎麽了?一直低声说话,喊着自己名字。」
敬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出梦中与照片中的孩子长相一模一样。
「文渊,我小时候,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哥哥?」
文渊神sE一变。
「……你怎麽知道?」
隔天,他翻箱倒柜从母亲遗物中找出一份旧户籍誊本。上头确实有个名字:
林敬文,兄。生於同年同月同日,卒於八岁那年四月初九。
同日、同年,Si於那个夜晚——正是他高烧不退、被带去灵安g0ng「请神过炉」的那一天。
他脑中突然响起母亲生前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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