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修跟周忱在病房门外的长椅上坐着等。
将近半个小时,鞠轶一脸沮丧的从病房里走出来,看到霍北修沉着的那张脸时,身体下意识地微微一颤,低着头小声说:“只问出名字,孩子叫赵晓荷,荷、荷花的荷。”
虽然活儿这顶多算是跑个腿儿,但在鞠轶的眼里,她就是没有完成好霍队交代的任务,面对自己的失败,再面对沉着脸的霍队,她有些愧疚跟畏惧。
“没事,你先回去吧,我们再想想别的招儿。”
赵晓荷是这个案子很关键的点,如果她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并且愿意开口说话,这会让他们变得轻松许多。
看着鞠轶愧疚的离开,周忱不由得眯起眼,不满地说:“鞠轶只是一个负责文件管理的内勤女警,她在审讯方面本来就不擅长,你何必……”
“我怎么了?”霍北修反而是一脸疑惑地看向他,“我这什么都还没说呢,你就心疼鞠轶?怎么着,她完不成的事,你继续?”
看得出霍北修有些急躁,周忱决定放弃跟他交谈,没再理会他,起身朝着护士站的方向走。
与其在这儿跟他大眼瞪小眼,他倒不如先跟护士了解一下赵晓荷的具体情况。
“赵晓荷有没有受伤?”
“四肢都大小程度的擦伤,额头也破了个口子,别的地方倒是没有发现伤处。”
护士话音刚落,周忱便沉下脸,再问:“我指的是她有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听闻,护士一怔,很快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虽然觉得做得出这些事的人必定是个禽兽,但这个时候她更需要的是配合警方。
于是不得不收起不悦跟想要讨论一番的愤怒,直接回答:“没有。”
周忱松了口气,丢了句“谢谢”后转身又回到病房门口,发现霍北修已经不在这儿。
他凑到门口,探头看向病房里,赵晓荷躺在病床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没有眼泪,没有惊恐,平静得让人觉得不像是个五岁孩子该有的模样。
她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自我封闭很有可能是因为她晕倒前的最后一刻碰见伤害她或者是杀害刘静的人。
赵晓荷更排斥男性,也就是说,杀害刘静的凶手很有可能是男性。
周忱沉下脸,突然听到边上传来低沉地声音:“赵晓荷是个孤儿,从两岁时被父母丢到西区的孤儿院门口,从那以后就一直住在孤儿院,前几天失踪。刘静是他们孤儿院的义工。”
这是霍北修新得到的消息。
孤儿……
周忱的瞳孔微微长大,几秒后又缓缓的收起来,脸上是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模样。
“缺乏安全感、孤僻、敏感,甚至缺乏对别人的信任,这是孤儿普遍的心理吧。”霍北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叹了口气说,“加上这个赵晓荷很可能亲眼目睹刘静死在她的面前,情绪不稳定属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