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玉好奇地翻了翻，裴均有做批注的习惯，陆续翻上几页都有短评感想。她顿时来了兴趣，都说文字能体现一个人的内心状态，她很好奇公公这个人的内心。 “越是禁止的东西，越像蜜糖般甜美。” 门把转动的声音传来，她下意识把书合拢摆回去。 “嗯，谢谢爸爸，你等会儿可以帮我收拾一下旁边房间的床单嘛，我今天睡那边。”攻玉勉强扬起笑脸。 “真吵。” 在梦境和现实狭路相逢的时候，攻玉在问自己，你在害怕什么，你在心虚什么？ 她的逃避让裴文裕感觉到事与愿违。 她和裴均的距离只有一墙之隔，看起来接近无比，但其实是无论如何也逾越不得的。有时候她会大发慈悲地允许他触碰和接近，裴均就会心想“哦，可以了吧，可以让我靠近了吧”，但一靠近还是会被推开。 两个男人都因为攻玉而变得魂不守舍。 “爸爸。”消息突然弹出来。 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把三个字又删掉。对面又是对方正在输入中：“小玉姐这几天一直没回我消息，是生病了吗？” “她可能最近忙着季度会议。” 洗漱完下去，楼下没人，他在屋里喊了一圈也没人应，想必攻玉是出门了。他走到茶室想去泡壶茶，无意中发现茶室的侧边柜下摆着个鞋盒。他啜了口茶，慢慢蹲下去看，把磁吸鞋盒翻开来。 因为是限量的设计款，线上线下店都卖得缺货了，秘书帮他飞了两三个省会的实体店，还是没蹲到，要么就是没货，要么就是有货没有码。 他以为这是儿媳给自己的惊喜，迫不及待地换上新鞋，脚趾往里一探。 “怎么连我的码都记错了？”他随口抱怨了一句。 他的手指悬在半空，从鼻腔里挤出一道冷哼。盯着眼前的鞋子，忽然觉得有些刺眼。把鞋子塞回去，把雪梨纸铺好，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 他去冰箱里取了瓶威士忌，放了冰块和柠檬，茶味太淡，需要酒精来中和一下。 他们会在这里跳舞吗？裴均把手按在唱针上拨了一下，摇摇头。 唱片机质量很好，对于再现弦乐器和声乐家的颤声与滑音十分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