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荻几乎是一溜小跑回家。慌不择路,溃不成军。
进了电梯,曾荻终于撑不住地靠在镜面墙上,轻轻呼了口气。
她整个人像是从刚才那辆车里掉出来的,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狼狈地站在现实里了。
心跳还是很快,脸还在发烫,可她不知道那是因为酒JiNg、夜sE,还是某种冲动下的懊悔。
她不知道艾谅是生气了,还是只是回到了职场上位者的理X状态。但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刚才那番现实的说辞,其实也非常矛盾。
她不想挑逗艾谅吗?她当然想。她甚至能够直觉地感知到艾谅私下里会有怎样的癖好。他对她绝大多数时候都很包容,她清楚地明白他对她的付出和善意,早已经逾越了“好领导”的那个点。但她知道他绝不是那种老好人或者枯燥无趣的X格。表面上他看起来温和、礼貌,几乎从不动怒,但她总能捕捉到他眼神深处那种若有若无的克制感,像是一头沉默的掠食者在静静等着时机。他身上的那种分寸感和耐X,反而让她愈发确信他是那种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在冰面下埋藏着一座火山的人。
他不需要用语言命令她,却总能让她不自觉地听从;他从不主动挑明什么,却让她频频在夜里为他遐想。她甚至怀疑,如果哪天她真的越过那条界限,艾谅不会后退,只会彻底接管,把她所有的顽皮与试探都驯服得服服帖帖。
所以她今天借着微醺,用了一种很矛盾的方式去试探他。
很直白,很露骨,很真诚,很……过分。但她也知道,如果艾谅把她的话当了真,认为她在推开他,那么他和她将不再有任何后续。
她看了一眼手机,没有任何消息提示。
大概是真的不会再有任何后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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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突然门铃响了。
曾荻被吓了一跳。
她凑上猫眼,走廊很暗,什么都看不清。
“谁啊?”她靠在门边问。
外面传来艾谅的声音:“是我。”
是他。
她的手指下意识捏紧了门把,掌心渗出点汗。刚才那些大胆又带点暧昧的念头还停留在脑子里没散,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把脸上的温度压下去。
她知道这是她内心深处最期待的,却也是她此刻最想逃避的。
曾荻对着门边的穿衣镜慌张地理了理自己垂在肩头的发丝,检查衣服有没有太随意,又瞥了一眼镜子里脸上那种介于紧张与期待之间的表情。镜子里,她脸颊泛红,眼神亮得吓人,连自己都几乎不认识自己了。
门锁轻响,她拧开了门。门与门框之间缓缓出现了一道缝,而她站在缝隙之后,像一根拉紧的琴弦,既紧绷,又隐隐颤动。
她x1了一口气,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您……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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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艾谅伸手拉开门,让那道空隙更宽了些。
他没立刻说话,只是低头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确认她真的在这,然后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弧度。
“我可以进屋吗?”
她站在那里,喉咙像被什么轻轻扼住,说不出话来。艾谅靠近的那一瞬间,她几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像是给他让路,不自觉地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嗯。”她的声音很轻,有点低,像被什么压着,带着不自觉的顺从。她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默默地将门往里推开,让出一个能容他进入的空间。
她没敢抬头去看他进门时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从身边走过时身上的温度与压迫感——不冷,甚至带点微妙的熟悉和亲密,但就是让她站得更拘谨了些,呼x1更谨慎了些。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仿佛听见心跳也跟着“咔哒”一声,锁进了某种不可逆的情境里。
艾谅在沙发上坐下。他的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扶手的布面,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在施压。他仰起头看着她,眼神平静,却带着极强的穿透力,像是在静静拆解她整个人。
曾荻站在他面前,很忐忑。指尖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口,不自觉地绞来绞去。
“我刚才在车里想了想你说过的话。”艾谅开口。“我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态。就在前不久,发生了一些对你来说很难承受的事。而我们现在又是这层关系,我想你可能会有很大的压力。”
“但如果你之前说对我有感觉是真的,”他顿了顿,“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对你有同样的感觉。从见到你第一面,这种感觉就存在了。这一点,我不想瞒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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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曾荻站在他面前,眼眶发热,心跳像是突然被加快了节奏,又急又乱,几乎压不住。
“不过有一点,我不同意你的看法。”艾谅站起来,走近她。
“我确实三十多了。你说得也没错,现在我们每个人的压力确实都很大。但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你是怎么能这么肯定地得出这个结论的呢。”
此刻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些促狭的笑意。
曾荻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连耳根带脖子直接红到了底。
他一字不落地复述了她的话,语气轻松调侃,颇为从容。
曾荻整个人像被钉在地板上,僵y又不知所措。她不敢抬头看他。艾谅靠得太近了,他身上的气息裹着低沉的声音,一寸寸b近她的防线。而现在的她,竟然不敢顶嘴,不敢再开玩笑,不敢接话,连一句“我就是随口说说”都说不出来。
她只能咬着唇,睫毛轻轻颤着,像是试图用沉默抵挡那份被彻底看穿的羞意。
偏偏他还不说话,只是用那种含着笑意的目光静静看着她。
“嗯?”他见她没有回答,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拖长的尾音,不紧不慢。
她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某种局,一步一步走得心甘情愿,到现在,却连开口为自己辩解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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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细得像羽毛刮过桌面,带着不自觉的讨好意味。但她知道,她已经彻底败下阵来。她的小聪明怎么可能在他面前玩得转。她不是他的对手。
“哦。”艾谅点头。像是终于接受了她那句软弱得近乎投降的解释。可他眼底的笑意却没有褪去,反而更深了些——不是嘲弄,而是那在看着对方彻底服软后的笃定与满意。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绕过她的下颌,轻轻抬起她的脸。
曾荻下意识想躲,可他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力道不重,却稳得让她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