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裴嘉之斟酌了一下,“我父亲比较重视这一块的教育,他会锻炼我的抗压能力,以及对不同环境的适应性。”
他省略了具体说明,但池慕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他想起那天路过的禁闭室,还有裴嘉之提到父亲时不易察觉的一缕生涩,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呢?
是后知后觉的迟钝,还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漠视?
池慕说不清楚。他喝完了杯子里苦涩的残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走近过裴嘉之。
第一期的录制接近尾声,嘉宾们互道晚安,各自回房歇息。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就要回到现实生活了。”池慕坐在床沿,看着裴嘉之收拾衣物。“我还没想好怎么和爸妈交代。”
他以录节目为由,切断了和父母好友的联系,但该来的迟早会来,这些不过是缓兵之计。
“实话实说。”裴嘉之也给不出什么好的建议,“帮我和叔叔阿姨捎句话,如果离婚了,财产分割方面会做到公平公正、不偏不倚,不让你吃亏。”
他改口了,在一个寻常的夜晚。
池慕的心脏处传来了一阵钝钝的疼痛,他很难描述此刻的心情,代表着美好幻想的泡泡在半空中破裂,那些阳光下折射出的五彩斑斓的颜色仅仅是昙花一现。
“好的。”他强颜欢笑,拉高被子盖过头顶。“晚安。”
裴嘉之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把衬衫的袖子迭反了。一道明显的褶皱留在上头,他尽力去抚,却怎么也抚不平。
————
“欢迎回来!”江远豪爽地打开一罐啤酒,“今天不醉不归。”
“我不喝。”池慕摆了摆手,“待会要去爸妈那。”
他正发愁如何向父母说明离婚的事情,哪有心思喝闷酒。
“你们不是上过一期节目了吗?”江远给他换了杯白开水,“相处得怎么样?”
“一塌糊涂。”池慕心灰意冷,“裴嘉之真是深不可测。”
“你们在节目里大打出手了?”江远往最坏的方向想,“闹得不可开交、一刀两断。”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我叹为观止。”池慕喝了口没滋没味的白开水,“你觉得裴嘉之是那种不体面的人吗?”
“他当然不是。”江远一口否定,“但你的状态可称不上稳定。”
“闭嘴,小心我揍你。”池慕比了个威胁的手势,“我脑子非常清醒,只是偶尔有些困惑。”
“愿闻其详。”江远作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