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林飞晨心想：陈清晓一定是压力太大了，才会在课堂间发呆吧？要不要找她出去走走？
数学课下课後，王佩琳等老师一走，就把老师刚刚发下的数学考卷，放在陈清晓的桌上，愁眉苦脸的说道：「这些错题老师讲过了，我还是不懂，拜托你了，谢谢。」
「好，没关系，我看看。」陈清晓把错题一题一题看过去，慢慢的解释。
「王佩琳，清晓我要借走了，明天见。」
听到林飞晨的话，陈清晓停下脚步，看向王佩琳说道：「明天见。」
林飞晨出声说道：「清晓……，我们可以聊聊吗？」
「明天见。」王佩琳看向他们轻声笑道，转身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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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林飞晨拉着陈清晓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了一小段路，走到没有行人的地方。
陈清晓怔了一下，被林飞晨拉着走，心想：他牵着自己的手耶？
「清晓，在国文课的时候，你怎麽了？」林飞晨放开手，停下脚步，看向陈清晓。
陈清晓抬头看向林飞晨，静静的看着他，思考了一下，斟酌的说道：「你相信世界不只是这样吗？」
「你说什麽？」林飞晨怎麽想也没想到，陈清晓会说一句他听不懂的话。
「我就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也不太相信。」陈清晓低着头，嘟嚷的说道：「应该是我太累了吧！」
林飞晨松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家人里的状况，让你的压力特别大，可是，你还是需要好好休息。」
陈清晓点点头。「嗯！」
「我陪你回去吧！」
夜里，陈清晓依旧在复习，准备明天的考试，她默默的读着书，一边写写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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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陌生的影像，看不太清楚，一幕一幕的，那些是什麽？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出现。
【那是你的未来。】她怔了怔，心想：怎麽可能？
那画面虽然只闪了一瞬，却深深印在心底。
外面传来一阵风声，窗帘被吹得微微飘动，她下意识把外套拉近一点，却突然觉得——身T好像哪里不对劲。
她怎麽可能能够看见未来，那个画面很陌生，才刚闪过，她就深深的印在心里头，非常的不可思议。
那画面中是在一个房子里，有一个男人在中岛忙碌着，而她在一边一起忙着，虽然不知道在忙些什麽，也看不见正脸，但她能够感觉到那个他不是阿晨。
她放下笔，抱着头，不能理解，刚刚感知到的画面，是不是她的幻觉，
但是她不能相信，这个画面是不是在告诉她什麽？
怎麽可能会有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
她轻轻的呢喃着，虽然不敢相信，心里某个角落却静静地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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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她低头看着课本，想着专心复习，却久久无法专心，脑海里尽是刚刚感知到的那一幕。
放学後，天sE还没全暗。陈清晓、王佩琳和林飞晨一起走出校门。
走了一小段路时，王佩琳的手机响了，她轻轻的和手机那头说了几句，转头和陈清晓和林飞晨说道：「再见，我要和家里人去吃饭了。」
「再见。」「再见。」王佩琳伸手招了计程车就走了。
走了几步，清晓终於开口：「你最近怪怪的。」
飞晨没有立刻回话，只是背着书包，目光放在前方。
他沉默了几秒，才慢慢说：「我爸要我出国留学。」
清晓一怔：「什麽？」
他垂下眼，不敢直视她，声音压得很低：「我爸一直在筹划，我昨晚才知道，他要……我出国读书。」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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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这不是短期的事……我爸安排好一切了，说我得去那边念完硕士，才能回台接手他的公司。六年……要到六年以後，我才能回来。」
他的手微微握紧，一句话像从喉咙里挤出来：「我真的不想走。我想留在这里，留在你身边，我……可是我不知道该怎麽办。」他的手动了动，朝陈清晓伸过去，但又缩回来了。
「你什麽时候会走了？」她的声音颤了一下。
林飞晨摇头：「我还能撑到学测结束。他答应我，让我把学测考完再走。但……」他眼神黯淡下来。
「我不想走，真的。这里有你，有佩琳，我不想和你分开。」他说完後，呼x1变得急促了一些。
下一秒，他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清清，今天…不要这麽快回家。」
她一愣，看着他。
「多陪陪我，好吗？」他的声音低低的。
清晓没说话，只是被他牵着，沿着河堤走，一直走，越走越远，直到远离灯火与人声，只剩水面上的倒影与微微发凉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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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他停下脚步，忽然转过身抱住她。「我不想这样就走掉。我真的……」
「真的很想留下来，为了你。」
清晓心跳得很快，却什麽都说不出口。
她轻轻回抱了他。
那一夜，他们没有说出口的话、没有来得及确定的情感，都在深吻中一一诉说。
他们静静的肩靠着肩，坐在石阶上。
他说：「我们以後…还要继续联络，有事要跟我说，好吗？」
陈清晓转过头来，看向他，轻轻的点点头。
他微微一笑，但眼神里有苦涩，还来不及开始的感情，最後会被距离打败。
分开之後，六年之後，谁知道会发生什麽事，距离会带走一切。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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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林飞晨就这样消失了，没有一声再见，没有一句交代。
就像他从来没有出现在这段日子里。
可是，她记得。她记得他笑起来的样子。
记得他会关心她在上课发呆时的异常。
记得他带她出去散心的那一天。
那天傍晚他们坐在河堤上。
那一天，她很幸福，虽然他们都没有说未来，因为未来的路不知道怎麽走。
她一直以为还有时间，可是就如同那一夜，她所见的「未来画面」，飞晨与她只是年少时的一颗酸梅，最後只剩下余味。
可是，在那一天她确定自己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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