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厄最后抱了下单薄又坚韧,如同小树苗般在自己无暇顾及的角落努力茁壮成长的妹妹。 他揽着刑运瘦小的身躯,慢慢说:“如果没那么喜欢,不用勉强自己。” 她抬头,刑厄同样低头看着妹妹:“霍序则什么都没发现,也没有将你推给别人的意思,我也没有。” 他第一次不知道妹妹看霍序则的眼神是因为什么,可那么小的屋子,多次的同桌吃饭、近距离共处,霍序则又是一个那样耀眼夺目的人。 “不是,哥。”刑运慌乱摇头,她极力否认,“我没,我没有……” 刑运静默下来,静了很久很久,她才仰头虔诚望着哥哥:“除了序则哥,没人配得上哥哥,我没有勉强,梁幸哥很好,我想多了解他。” 而她的哥哥刑厄,值得被这种美好独一无二地偏爱。 “呃……” 他皱着眉头睁眼,入眼是一颗扎乎乎十分熟悉的后脑勺? 此刻,赤条、满身伤痕的……刑厄正枕在他的右臂上,背对他微微蜷起身体,似乎正在熟睡? 他不再蒙着一层诡异血色的视野里,他的恋人刑厄赤条着身体蜷在他的身前,肌肉紧实力量勃发的后背上满是咬痕、牙印、血迹,而他们甚至直到现在某个身体部位都还负距离串连在一起。 他们做了什么……不,应该是他对刑厄做了什么? 地下楼层没有窗户,由于霍序则当初选择在这里独自完成感染阻断实验,担心精神丝通过气流外溢,发电机连排气扇都没有连通,自然也没法将这满屋子的腥膻味祛除出去。 刑厄并没有完全枕实他的胳膊,不然霍序则现在大概不是手臂麻木而是该截肢了。 霍序则顿住,安静下来。 于是乎,刑厄扭头看见的,就是霍序则“沉静安宁”的睡颜。 霍序则感觉到身前的恋人在缓慢抽离,整个过程,刑厄咬紧牙关,屏息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但对于其实已经清醒过来的霍序则,这样触觉清晰而缓慢的过程却是不小的挑战。 刑厄从霍序则身前抽离起身后,第一个动作是回身跪到霍序则面前探了探他的鼻息。 由于耳边破碎世界的轰鸣少了许多,霍序则甚至在刑厄凑近自己探鼻息时,还能辨析出恋人滚烫的粗重呼吸。 霍序则回想刚才枕在自己手臂上过于温暖的温度,忍不住蹙眉睁开眼睛。 刚准备说话,却被一片胸肌“捂住”,一下子出不了声的霍序则:“……” 霍序则睁着眼睛,看到自己的恋人刑厄主动献上胸膛后,看也没看他的眼睛,只是机械性站起身,抬起一条长腿,跨坐到他的身上,再然后…… 因为长时间没开过口说话,霍序则勉力叫出“刑厄”两个字后咳了两声,在他咳嗽的这两声里,刑厄第一声是愣神,第二声反应过来什么,立即松开钳制住霍序则手臂的手,连起身都忘了,就那么跪着膝行两步拿起地面一个粉色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