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刑厄话没说完,翻炒铁锅的手忽然一顿,锅铲“咣当”一声掉入锅中。 那一瞬,霍序则的气息距离刑厄太近,刑厄不可自抑浑身震颤了下,锅铲也没能拿稳。 刑厄的背影站在灶台前大约有七八秒没动,直到锅中的胡萝卜差点烧成黑炭前,他才重拾锅铲翻炒锅中的菜肴。 霍序则瞥了眼“炒糊”的那盘胡萝卜丝炒肉,心知肚明这菜到底是怎么糊的,可惜某人恶劣因子作祟,口中却说:“现在食物这么紧缺,一点糊而已,别浪费了。” 刑厄站在厨房中看着霍序则的背影,半晌长出了口气。 这次霍序则没再坐在客厅当大爷,十分积极地进厨房帮忙。 刑厄一边在水槽中冲洗碗筷,一边回答:“洗碗的时候不用戴。” “……”刑厄又是一顿,洗碗池中的水流立即溅出一束,刚好溅到刑厄的衣衫下摆上。 在仔仔细细给围裙打好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绑带后,霍序则从后侧凑到刑厄耳边,嗓音低沉蛊惑:“谢谢刑刑满足我。” 霍序则从后方看得有趣,又十分讨嫌地干脆上手摸了摸,半是恶劣半是无辜问:“你的喉结一直在动,是口渴了吗?” 霍序则只当没听到,继续慢慢悠悠询问:“上次是你同意了我才碰的你这里,这次没经你同意会不会生气?” 刑厄呼吸变得沉缓,厨房狭小的空间中落针可闻,过了好一会儿,他小幅摇了摇头。 他说:“你今晚都没正眼看我两眼,吃饭时瞟都不往我这儿瞟,刑厄,你这算在追我吗?” 他下巴搁在刑厄耳边说话,语调轻轻软软的,询问刑厄还是不是在“追自己”时,既像指控又似埋怨,可这些埋怨指控却都被一层甜腻温柔的撒娇包裹着。 刑厄闻言条件反射再次摇头,他开口想说话,还没真正出声,脖颈处凸起的喉结就不自觉在霍序则的指腹下上下轻擦而过。 一直轻轻摩挲着刑厄脖颈的霍序则不可能没感觉到,然而某人讨人嫌的手既不拿开,还十分欠揍地“嗯”了一声。 半晌,刑厄勉强维持住语调的基本镇定,回应出四个字:“……没,在追的。” 霍序则听后不置可否,只轻飘飘反问了句:“是吗?” 霍序则有时也觉得自己顽劣,刑厄在对待自己和对待他人时双标到几次让梁幸吐槽,基佬真可怕。 于是乎,霍序则自然也就无从看到刑厄对待其他人时的差别态度。 “你是不是挺喜欢我穿成今天这样的?”霍序则思绪发散了半天,陡然绕了回来。 而对于霍序则的问题,刑厄又一次沉默以对。 刑厄今天比平时看霍序则看得明显要少上许多,好多次对方不经意看过来,视线一瞬胶着住,却又会刻意且可疑地飞快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