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运从座位缝隙间看到,霍序则递给了司机两包烟。 这次霍序则没再往车厢内走,他只是下车前自然地回了下头,一直望着车头位置的刑运猝不及防与对方对上视线。 于是刑运注意到了司机看过自己一眼后,扭头对着霍序则下车的方向点了下头。 客车开动出站后,刑运靠坐在车窗位置,再一次看到了霍序则。 飞行制服与臭豆腐。 那天下午,刑运和母亲所乘坐的那辆大巴车在路上追尾了一辆大货车,随后失控翻滚下了高速路。 大巴车翻滚时,车里没有系安全带的乘客有的从碎裂的车窗玻璃处飞了出去,也有的在车厢内被甩出座位很远挤在变形的大巴车中拉都拉出来。 而系着安全带的刑运逃过一劫从医院中醒来,睁眼看见了守在病床边双眼布满血丝的哥哥。 霍序则走出刑运的房间,并没有立即离开刑厄家。 霍序则难得在清醒时没管自己的精神体,而是坐在了刑厄家客厅的沙发上,燃起了一支烟。 于是霍序则知道了这人深夜潜入这里的原因。 太天真,太愚蠢。 霍序则没什么情绪波动地想。 霍序则盯着指尖猩红一点的卷烟,冷漠麻木地看它一点一点慢慢燃烧变短,消失殆尽。 而现在,他真的被感染了。 如果此刻有人能打开灯站在光线足够的客厅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霍序则夹烟的修长指尖其实在微微颤抖。 在这种竭力控制下依旧无法自控的微小颤抖中,一滴冷汗顺着霍序则流畅利落的下颚线滚落,而他本人却在这种时候走神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记得刑厄的妹妹,那次是他们专业在一个小镇上的飞行基地集训,梁幸的舅妈放心不下,跟来要看看基地情况。 霍序则那次由于霍由心突然发病,在医院陪妹妹多待了两天,他自己开车去了飞行集训地,所以那天他也顺路开车送了梁幸和他舅妈。 “谢谢……哥哥。” 可刚才当霍序则见到了刑厄的妹妹。 刑厄对他的特殊,有没有可能只是单纯为了感谢他曾经帮过他妹妹? 端午过后,暴晒和暴雨轮番上阵,梁幸脱了冲锋衣扔在越野车后备箱,身上就留了件背心抱臂半躺在后座。 驾驶座位置开了一半的车窗缓慢升了上去,梁幸反正也睡不着,干脆睁开眼从车内后视镜看坐在驾驶座上的人。 “吵到你了?” 刑厄与梁幸出基地做任务已经一个星期了,在这一个星期中,刑厄跟梁幸加起来说的话还不如梁幸在信号时断时有的手机上跟舅妈,还有霍序则聊的多。